在寺中的幾日,韓施惠每日都纏著袁瑤說是學琴。
可說學又只是一再地讓袁瑤彈,而且還都是些禪樂。
青素還發現個怪事,就是老找不到夏至。
渡己告訴青素,她在山門撞見過夏至幾回,她似乎在找人。
在韓施惠守株待兔的日子裡,沒等來霍榷,卻等來了另一個人——王姮。
話說王姮對太后姑母亂點的鴛鴦譜很是不滿的,管你是什麼文曲星下凡的探花郎,且心裡還有別的女子,這讓一直被眾星捧月慣了的的王姮那裡受得住。
幾次三番地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沒用,就差尋死覓活的了。
王姮和王娥這姐妹兩,便三天兩頭的聚一塊想摺子。
再說王娥,南陽伯王諲庶出的五姑娘,生母原是南陽伯先夫人的陪嫁丫頭,如今也不過是通房,連姨娘都不是,在出身的血統上就一再跌分子。
而王姮,生母雖是繼室,也因先帝時的藩王亂,宗室藩王的風光難再,可其生母終究還是堂堂西陵王的郡主。
兩者一比,雖都是南陽伯的千金,可卻是雲泥之別的。
可王娥倒是有幾個心眼的,從小便會奉承王姮,又會來事,被王姮視做心腹。
對和周祺嶸的婚事,王娥也是一百個不願意的,她喜歡的是霍榷。
當年霍榷中得探花郎,跨馬遊街的顧盼神飛,如今她還歷歷在目。
傳聞當年霍榷過於年輕壓不住,皇上不得已才點為探花,那可是實打實的狀元之才。
既然王姮不願嫁霍榷,而周祺嶸又恰好因周老太太病逝守孝,婚期暫緩,這便是機會了。
正文 30第六回 結怨王姮(三)
王娥故作無奈地嘆氣道:“是呀,表哥要是知道你的心意,怕是也不會任由你這般就嫁去了霍家的。”
王姮喜歡的人正是西陵王世子——宋儒壑。
提起宋儒壑,王姮的眼圈又紅了,嬌嗔道:“那呆子。”抹抹眼淚,王姮又恢復了往日的跋扈,“你不是說要給我想法子嗎?可想到了?”
王娥倒也不急著說,給王姮茶碗續了水後,方道:“法子我是有的,就怕七妹妹舍不出去。”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什麼法子,你先說。”王姮如在黑暗中終見曙光一線,迫不及待問道。
王娥看了看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出家。”
“那怎麼成。”王姮也不是傻透了的,“我要是做了姑子去,表哥怎麼辦……”
王娥笑道:“也不是讓妹妹你真的出家。”說著另有其意的眨眨眼,“只不過是假意在寺中住些時日,你就這般……這般……只要老爺和太太明白的你決意便成。那時他們也沒轍了,便另選人嫁過去了。”
王姮想想覺得有道理,就說風便是雨的付之行動了。
女子出門多有不便,王姮便連哄帶騙地讓她的胞兄王珩帶她出門了。
滑頭的王娥找了藉口沒去,說留在家中看動靜,有什麼動靜率先給王姮報信去。
王姮鬧這麼一出,南陽伯要知道了,在她身邊幫她的能落什麼好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傻瓜才會去的。
再說說這王珩。
王珩年十七,家中行三,喜唸書,可都是念死書,還把自己念得滿身的酸腐之氣,不但如此還頗孤芳自賞,常抱怨懷才不遇。
王姮和王衍也不敢勞師動眾,就一輛車一騎輕車簡從地去了南山寺。
出於師太親自出迎。出於師太是知道這位姑奶奶的,不論是身份還是性子都是惹不起的。
王姮看不上出於師太獻的茶,一口沒吃,一派高高在上的傲慢,“讓你們主持來見我。”
好大的口氣,那些個勳貴公侯的夫人都不會這般說話,就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內官都要稱一聲主持大師。
“七妹妹不可無禮。”酸呆子王珩說話了,雖然他也看不上這些個整日只會阿彌陀佛靠別人施捨存活的出家人,可他對禮數是十分看重的。
王珩自認是禮儀周全地道:“這位法師,我兄妹二人今日有要事要見貴寺主持大師,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這話出於師太就聽得舒坦些了,雖說如今出塵大師未再閉關,可每到此時便會在法堂抄寫經卷。
出於師太兩手合十宣了聲佛號,“二位施主怕是來的不巧,主持師姐此時正在法堂抄寫經文,等閒不得打擾。”
王姮一拍茶几,几上的茶碗蹦半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