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奴 通風報信
聽到這番話,無憂忍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公子,看來我沒資格當你的徒弟。”
“修習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況且她的一生命劫就在一個痴字,逃不脫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夜晚,她獨自坐在窗前看風水書,忽然窗外一道黑影掠過,他怔了片刻又作勢朝外面大喊:“公子!有賊!救命啊!”
“棲情,你怎麼回事,我是劉其啊,你不認得我了?”
劉其急得跳腳,把她拖扯進來一手甩上房門:“我是來通風報信的!”
無憂靜了下來,掙開他粗糙的手:“小賊莫在那胡言亂語。”
劉其有理說不清,氣得要她去點上燭火,然後舉著蠟燭湊近自己的臉:“棲情,我是劉其。”
無憂揉著被他扯疼的手:“我是無憂,你認錯人了。”
“行行行,你不是棲情。”
劉其將蠟燭放下,臉色變得嚴謹起來:“相爺要我帶你回去,你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
無憂愣住,雙手垂到了身側……
“這兩年來,你根本不知道相爺變了多少,暴戾陰沉,動輒取人性命,我不管你是不是棲情,你都走吧,落在相爺的手裡又不知會受多少苦,我的良心不能第二次看你跳進火坑。”劉其說道,兩年前項青要留下棲情的時候,他沒有阻止,再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送死,他做不到。
原來,連他身旁的侍從都覺得他對她如此不仁……
沉默須臾,無憂淡聲道:“那我走了,你拿什麼覆命?”
劉其驚詫後笑了起來:“你果然是棲情,你別管我了,我到底替相爺效命這麼多年,再怎麼他也不會置我於死地。”
劉其說得對,無憂沒有再做耽擱,簡單地拿了幾件衣裳準備出房去喊莫如風,又回頭問道:“你們這兩年過得好嗎?靈兒姐呢?”
“我們成親了,女兒都會走路了。”
劉其撓了撓後腦臉上赦然,又催促道:“你快走吧。”
“保重。”無憂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在這個事事變幻莫測的時代,劉其和靈兒成親了,真好……
劉其一直等到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才慢吞吞地回到太守府,在項青的臥房外猶疑片刻終是推門而入,淡淡的薰香充斥在鼻間。
項青正坐在桌案前,身上的白袍還沒有換下,一手撐著額頭假寐,聽到響動聲睜開了狹長的眼,朝跪在地上的劉其望去。
“相爺一夜未睡?”劉其驚愕地問道。
“人呢?”項青坐直身子,右手已有些麻木。
屋裡靜謐地有些壓抑,劉其咬咬牙坦白說道:“被奴才放走了。”
“砰——”
第1卷 奴 悸動
項青驀地抓起桌案上的茶蠱朝下面砸去,劉其不閃不躲,茶蠱不偏不倚地砸到他的頭,頓時腫起一大塊,鮮血慢慢地湛了出來。
“相爺為什麼一定抓她回來?”
劉其端正跪好懇求道:“求相爺放過她吧,況且她不是棲情,棲情早在兩年前就被莫戰斬殺於馬前了。”
“用得著你教本相做事?”
項青站了起來朝外大喊一聲:“來人!”
兩個侍衛立刻跑進來跪下,劉其聽到項青一字一字道:“立刻去頒佈全國告示,林雲已經被捕,秋後京城問斬。”
“是。”侍衛領命退下,在心中連連感嘆,宰相現在是榮耀無與倫比,操縱人之生死連皇上都不會再過問了,囂張得令人髮指。
待侍衛走後,項青對劉其說道:“你以為你放走了她,本相就沒有辦法抓她回來?”
她既然是莫如風的徒弟,林雲出事她還是會乖乖地自動現身。
劉其思緒雜亂,思及前因後果才恍然大悟。
當初探子稟報,皇上身邊出現莫如風和一個形似女媧娘娘像的女子時,相爺便在穆王賓天的告示添上一條林雲之罪,原來那時相爺就已經準備不放過棲情了。
原來他做的這些都是枉然,他早該清楚,相爺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劉其頹然地額頭點地伏跪:“奴才領罪。”
“劉其,你跟著本相多久了?”項青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眸下染著一夜未眠的疲倦。
“快八年了。”劉其如實說道。
“下去吧。”項青忽然疲倦地道,望著劉其愕然地退下合上門,也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