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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盈兒,在下人面前注意分寸。”項青瞪了一眼那群正憋笑看好戲的丫環們,一群人頓時臉色大變,嚇得全部埋頭。

謝盈不滿地纏著項青說話,棲情這個剛召回來的奴才又被忽略,成了皮影戲裡的蒼白布景。

可不一會兒,謝盈不再打算讓她當佈景,柔聲道:“棲情,扶我回華青苑。”

嗯?已經談好了嗎?剛不是還有吵架的趨向嗎?

棲情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謝盈毫不猶豫地將手臂撐在棲情身上,棲情吃不消地屈了屈膝,謝盈打量著她,眼波流轉間輕聲問道:“棲情,你可還覺得我是心善的?”

棲情不防她這麼一問,只道,“夫人對我恩重如山。”

“不怕被山壓死嗎?”

謝盈苦笑,然後把身體所有的重量壓向棲情,她受傷的膝蓋根本撐不住,謝盈壓著棲情,兩人紛紛倒在地上。

項青冷眼看著謝盈的把戲,一群丫環急得連忙去拉扯謝盈,她手上使勁狠狠一掐,一個丫環被掐得啊地慘叫一聲彈跳開來,嚇得一群人惶然不知為何。

“棲情,我說過我容不下你的,這還不算什麼。”謝盈故意壓低說道。

棲情被她壓在身下,嘴唇動著不知說了什麼,那雙澄澈清明的眸子讓謝盈不敢對視,她想她心裡有了魔障,不然為什麼會對一個奴才三翻兩次地下毒手。

“你們這群奴才,全都反了天嗎?來人吶,通通給我拖下去杖責二十!”謝盈發號完施令後,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苦著臉看向項青。

即使是做戲,她也不想太明顯,所以拖著一群丫環替棲情陪葬。

項青冷著臉上前扶起她,事無關己地望著十多個侍衛領命衝進廳裡將一群丫環拖下去,薄唇漠然地道:“何必呢?”

謝盈心中一驚,驚的不是項青看穿她的把戲,她不從指望能瞞過他的眼,她驚得是她才想到棲情剛剛那嘴型是在說什麼,也只有兩個字:何必

他們何時有了這種默契,活像她才是箇中丑角,他倆只是看戲人……

第1卷 奴 棲情的固執

這麼一想,謝盈突然覺得肚子撕心裂肺地疼起來,手求救般地緊緊抓著項青的衣裳。

項青手扶在謝盈的腰上,視線投向被已經快拖出門口的棲情,前廳裡全是其它丫環的哭嚎求饒聲,只有她垂著眼,沒有求饒,自始至終更沒有看過他一眼,彷彿篤定他不會幫她……

明知她是這種性子,明知自己的確不會幫,項青還是失望。

謝盈抬頭想向項青說自己身體不適,然而這一眼,他久久不曾回來的視線讓她心如刀割。

宰相府的刑房裡一片哇啦啦的哭嚎聲,丫環們被打得哭天搶地,有兩個撐不住直接昏了過去,棲情在滿地被打得趴下的丫環中獨獨跪著,悶哼著忍受背後不斷而來的杖打。

棲情已經忘記自己這具身體究竟遭受過多少折磨,她身上的傷痕要比項青的那片燒傷遠遠要來得多。

棲情習慣在捱打的時候想些不著邊跡的事,好讓疼痛不那麼劇烈,似乎說書人曾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可她的爹孃在她剛記事的時候就把她扔在田地裡,她這樣算她對不起爹孃,還是爹孃對不起她?

胡思亂想間,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幾個眼尖的人立刻匍匐跪地:“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棲情愕然,抬頭望向站在大門口的禹衡,背光而立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臉,一襲絳紫的曳地長袍。

第1卷 奴 像朕的一個朋友

“朕還以為自己眼閃了,原來真的是你,你回宰相府了。”禹衡以為早該忘了這張臉,沒想到竟還清晰地記得。

謝盈身體不適,項青居然動到太醫上府治病。

他也只是想出宮透透氣,順便來看看,不管如何表面文章做一下不為過。

棲情動作緩慢地朝他拜了拜,也沒說話。

沒想她又回了相府,愛慕虛榮的女人,這讓禹衡為賀飛不值,清朗的聲音沒有暴露絲毫:“都停下來做什麼,不是在責罰嗎?”

聞言,正在責打的人立刻站起來,須臾,哀嚎聲又四處起。

禹衡視而不見地走進來,一個眼利的下人馬上搬出一張太師椅,禹衡自得地坐了上去,銳利的眼看著受罰的棲情。

棲情還是悶聲不吭地挨著打,思緒又飄到雜亂無章的想象裡。

禹衡心頭一震:“你很像朕的一個朋友。”

口吻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