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顫抖的嘴唇,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淚流滿面的蒼白小臉,眉宇間閃過深深的痛楚,這種痛楚並不是那末入身體的短刀帶來的,他看著她,右手看似不經意的將刀拔出。
狂湧的血瞬間將他銀白的鎧甲染成了奪目的紅色,水月被這樣的紅色驚得回覆神志,頭腦中一片轟鳴:她殺了他,她竟然真得殺了他!撕心裂肺的尖銳叫聲伴隨著‘哇’——的大哭出聲,蒼惶、絕望、痛不欲生的她竟一把奪過子堯手中的刀往自己身上刺去,哭喊道:“讓我與你一起死吧,讓我們一起去死吧!子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恨你才甘心?你為什麼要來,又為什麼要救我?為情而死,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就讓我死吧,這樣活著,太痛苦了!”
子堯臉色大變,他顧不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感覺,伸手打掉了她手裡的刀,他緊緊抓著她,看她如此絕望悲哀。她掙扎著,歇斯底里將壓抑心中的苦和痛瘋狂發洩在他的身上。腥得血和著苦的淚在他眼裡凝結成強烈悔恨,他摟著她,默默承受著她狂風暴雨般的怒火和恨意,在她耳畔啞聲說道:“如果你真得想殺死我才能解除心裡的恨,我——不怪你!只是,等我們平安離開這裡好嗎?”
他就這樣不顧一切的摟著她,全然不顧身處的危險,她已在他的懷中,還有什麼比得上此時的幸福?子堯臉上露出釋然的輕笑,可意識卻不受控制的漸漸遠離。
“三皇子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一直是盟友嗎?想要這個女人帶走就好,又何苦痛下殺手?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是不是太不道義了?”陰側側的冷哼聲幽幽響起,黑衣掙脫開千亦鬼影般飄過來,對著子堯不陰不陽道。
用力咬著唇舌讓自己清醒一些,他抬起頭望著黑衣神色閃爍。淚流滿面的水月一聽這話渾身劇烈顫抖,心如死灰。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他的語氣帶著毫不客氣的陰冷,手中長槍往前一指,殺氣騰騰道:“若想活命就讓開,否則——殺無赦!”
黑衣半眯的眼眸中露出淺淺的笑意,他早就看出子堯身受重傷,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心中湧起難已抑制的狂喜,緩緩抽出隱在袖底的幽綠色匕首,黑衣仰天大笑:“三殿下又何必裝作不知,你放心,如今拓拔寒已死在水月手中,她的心裡還是向著你的。不過若殿下想在此時反悔,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話還未說完,手中匕首便破空飛出。
子堯黑眸微縮,還未及抬槍便聽千亦一聲焦急大喝:“殿下小心!”烏黑靈動的長鞭精巧擋在匕首上,千亦身法突變,長鞭在他的驅使中如影隨心往黑衣臉上*去。嘴裡兀自大聲道:“殿下先走,這裡讓奴才來應付!”子堯來不及細想黑衣話裡的意思,抽身夾馬離去。
黑衣勿忙間被千亦*得身形一滯,身體往後急退,卻不想包頭的黑色面巾被長鞭劃開,露出一張白淨溫和的臉。
精亮的眸光猛得一跳,千亦揚起的軟鞭竟慢了許多,喃喃道:“是你?”
月清影 不再把你送給別人了
唇邊的笑容看似柔和,眸中的冷色卻越來越濃,黑衣隱在黑袍中的左手突然往千亦面門抓去,腥臭陰冷的氣息立時讓千亦頭暈目眩,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奪命的五指越來越近。
眼看千亦就要被黑衣重創,危險中身旁卻猛地燃起一團烈焰,這團烈焰宛若流星劃過,黑衣被這突來的變化驚得收回左手,陰寒長劍架住烈焰,只聽的一聲脆響,紅得耀目的火光中映出夜星那雙犀利的黑眸。
“哼!只會暗箭傷人的小人,當日的一掌之仇還未報,今日讓我們來做個了斷。”夜星一臉平靜立身在千亦身前,眼角餘光掃過千亦時燃起一團火焰,那裡面的怒意讓千亦皺起眉頭。
黑衣小心意意的移動腳步,腦子裡不停轉換著心思:身份既已暴露,留在此處獨自面對玉宵宮兩大高手實在是沒有把握,他心須儘快離開回到主子身邊,一定要趕在這些人之前。
眼裡波光幽幽一閃,黑衣冷笑著不進反退,竄起的身形無聲無息,只留下邪妄的笑聲:“今日不與你們糾纏,要想動手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擺脫軒轅太子的神蹟軍吧!哈、、哈哈、、、”
夜星長劍一收豁然轉身,他看著千亦胸口劇烈起伏,紅紅的火光對映著那張稚氣未退的臉異樣冷硬。這個人是他的師叔,他本沒有資格去質問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只是胸中鬱積的不甘和憤怒又讓他壓抑的難受。雖然那個女子狠心甩手讓他走開,但他又如何能放開?
千亦心頭甚是焦急,他轉頭瞥向子堯奔走的方向,而在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