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猛得一落,十幾支長箭劃過夜色,向子沐與子堯射去。
本能的感到危險就在身邊,子堯臉色一變,青色的劍光破開兩人的糾纏,舞出一片密集的劍茫,擋開了就要落在身上的飛箭。
子沐硬生生提起一口真氣,橫移開去,一支羽箭撕破衣角,入地三尺。眼中冷光一閃,心中暗凜,這些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用弓高手。
水月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猛得停了下來,她往四處一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隱在夜色中的人又一次抬起手臂,這一次,每一個弓上都是兩支箭,心,不停往下沉,她不由咬緊了牙。
黑夜中,隱在拐角的黑衣人平舉長弓,箭端直指子沐胸口處,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這一箭,你還能躲嗎?”略一停頓就鬆開了手。
子堯猛得一個轉身,軟劍一抖,劃開身邊的羽箭,雖然恨他,雖然不喜歡他,可他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上。別的人,休想染指!
飛起身來,眼中紅光越來越亮,子堯的心卻有些亂了,來,來不及了嗎?
眼裡的光彩一閃而過,那深潭一樣的眸子裡映襯出破空的銀光,子沐飛起一腳踢開兩支羽箭,卻只能眼睜睜望著那避無可避的一箭,輕嘆了口氣。
什麼樣的事情最可怕?就是那種原本你覺得可以輕易解決對手,到頭來卻發現被解決的人是你。使盡渾身解數,但卻無法逃開那漫天而落的箭網,天地間彷彿都被一片銀白所籠罩。子沐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胸前猛得一熱,入鼻的是一抹熟悉的清香。
“子沐,總算、、、還、、、來得及啊!”輕輕的,有些痛楚的低呤,腦中有光炸開,瞬間幻化出絢爛霓虹飛散開來。不斷沸騰的血好像一瞬間找到了宣洩口噴湧而出,身體變得輕如鴻毛,那一刻似乎看到鮮花漫天,幸福流轉。
他猛得睜開雙眼,一把摟住了嬌小的人影,發出一聲絕望而撕心裂肺的慘叫:“不、、、月兒!”眸子裡再也不見清澈,他變得從未有過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啊?你太傻了,太傻了!”沒入右胸的長箭在雪白的衣裙上分外可怖,子沐徒然的摟著懷中的人兒,“嗆啷”一聲長劍落地、、、“哪來、、、那麼多的、、、為什麼、、、”淡淡的擠出一絲輕鬆的笑,水月努力睜著越來越模糊的雙眼,抬起染血的小手,撫上他蒼白的臉龐:“這,這是、、、子沐說得啊!、、沒有為什麼、、、‘一切、、、自在來源於選擇,而不是、、、刻意’”。
腦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水月的話猶如一記重錘,將他的心打得生疼,眼前忽然模糊一片,彷彿有什麼聲音在耳畔響起:“傻子沐,你真傻,我跟本好不了了,你們都在騙我,我得的是絕症,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兒,為什麼?”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月兒。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啊!人常說人生如夢,是因為人生存在不可知的未來;說夢如人生,是因為有夢才存在生活的慾望。註定的相識,如春季花開的聲音,悅耳的清脆。註定的離別,像晨曦的露水,平靜的美麗。無論我們有沒有今生,但我永遠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聲音越來越遠,子沐睜開雙眼,摟著懷中一動不動的人兒,他唇邊飄起輕笑,月兒,其實這話還沒有說完,後面還有,也許你的子沐還沒有告訴你,讓我來告訴你,他強忍著不斷湧入眼底的淚水,痴痴的說著:“與其說愛是種緣,不如說是留下幸福記憶的巧合。那巧合,使得傍晚的雲端,紫霞閃過。”
月朦朧 香消玉殞
子堯眼中的血色已經濃得可以滴出來,他一聲長嘯,青色的劍氣猛得暴漲,將四周的所有羽箭生生震落,急掠到子沐身側。
深吸一口氣,他來不及細看,在水月身上連連急點,封住周身大穴,俊秀的眉目間流動著隱隱的戾氣,剛毅的臉部線條無情得冷硬異常。
再一次的失手讓黑衣人神色慌亂,他站起身來,眼裡明滅不定,卻最終咬了咬牙,往後退去。
“還想走麼?”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語氣淡淡響起,子堯大喝道:“千亦,不要放走任何一人,今日,我要讓他們死得很慘!”
千亦與青武也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兩人急忙趕過來,可仍舊來不急救下水月。青武跪在子沐身邊,望著那懷中臉如白紙的人兒,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心中一沉,夜色中子沐的臉是他從未見過的陰鬱。
“青武,除卻一個活口,剩下的一個不留!”他輕輕的說著,細心的用手指撥開水月臉上的發,彷彿怕吵醒她似的。
青武背脊處一陣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