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承諾;是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氣魄;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的生死相隨。不是小妾,是你的妻,唯一的妻。不是佔有身體,是佔有我的靈魂,如果,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做到,那麼,你就拿去吧,拿去吧!”死死摟住那個瘋狂的男人,水月的心在這一刻沉入谷底。
沉重的喘息還在耳邊,緊閉雙眸的水月卻發現重重將她壓在身下的那個男人竟然沒有再動。
緩緩支起佈滿細密汗珠的身體,子堯的眸子流轉著聶人的精光:“你認為我做不到?我為什麼要做到?”他冷笑,細指劃過她紅嫩的臉龐:“那些,我都不需要,我是皇子!我的地位,決定我沒有得不到的女人,沒有!”
“你覺得那些是你想要的?”水月望著他,沒有膽怯:“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女人的身體,但她們的心呢?你可以在她面前不用演戲?你可以在她面前吐露心靈?你可以在她身邊安穩睡到天明?你可以和她生兒育女,過完一生?”她的話憂如利刃,劃破子堯的的心,讓臉色逐漸蒼白,他緊抿的唇不受控制的顫抖,不停壓抑的痛楚彷彿在一瞬間被生生捅破。
水月看著他的手卡上她的頸項,看著勁力灌滿那隻看起來溫柔細膩的手,看著子堯面帶冷色卻猛然收緊它。他顫抖著,墨晶的黑眸慢慢凝結成霜:“情不由自己,就是帝王!你太可笑了,水月,居然和皇室談情意?江山,美人,你覺得生為帝王會要什麼?如果可以由得自己,你覺得子沐還會跑?如果帝王有一絲的情意,那麼我的母后會死?”他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而不能自己,眼裡湧滿了淚水,帶著金屬撞擊樣的顫音:“她愛父皇,她用她的生命在愛著的男人啊,但又得到什麼了?”說到這裡,他幾乎哽咽不能自己,放開卡在她頸項的手,痛苦的蜷縮起身體,發出嘶啞的狼嚎一樣的聲音:“燒死了,燒死了,他在我面前舉起了箭,就在我面前,一箭穿胸而過,直到最後一刻,母后居然都不相信,她在笑,在笑啊。火那麼大,到死去的一刻,她只是痛苦無望的扭曲著身體,沒有說一句話,沒有說一句、、、”
水月瞪大了一雙惶恐的眸子,她早就忘記了掙扎,被那雙眼裡濃濃的悲悽牽住了心。“別、、、別說了、、、”從後背緊緊摟住了他不住顫抖的身體,她顧不得自己不著寸縷。
瘋狂的抽泣在水月別樣的柔軟裡緩緩回覆平靜,當那雙眸子回覆清明時,子堯猛得推開身後的人,披起長袍,頭也不回的離去。
水月驀然的望著飄然而去的子堯,心中抖得厲害,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的一番話難道觸動了這個男人的密秘?她輕咬紅唇,默默穿起衣服,驚慌的跑回自己的院子。一夜難寐!
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屋裡的時候,水月仍舊坐在窗欞邊怔怔發呆。水綠的長裙拖曳於地,過腰的長髮柔順的垂落而下,半側的臉在陽光的對映下白皙的仿似發著光,淡色的唇水嫩欲滴,靜靜的看著窗外湖中隨風搖曳的荷花,纖細柔美的身影卻顯得淡漠。
昨夜的景像歷歷在目,讓她直到現在還忍不住顫抖。小梅見到她當時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卻怎麼樣也不開口,蒼白著臉扯開水月的衣袖,在看見一點嫣紅的守宮紗後,居然輕舒一口氣,卻仍舊悄悄抹著眼淚。對不起,小梅!心裡帶著淡淡的歉意,水月無奈的嘆息,跟著我,真是苦了你。
雲官仍舊一大早來到水月的屋裡,見到她蒼白而憔悴的臉微微一愣,便回覆了淡淡的笑容:“水月沒有休息好麼?今日怎麼看起來氣色不好?”
“雲官姐姐,”她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擠出一絲輕笑:“這麼早?”“是啊,水月這麼有人緣,又能想出古怪好玩的花樣,大家都想和你在一起呢。這不,又叫我來找你。”雲官邊說邊坐到水月身邊,撫開臉上的髮絲。
“那好啊!”想要拋開心中的鬱積,水月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讓姐妹們都來,我彈琴給你們聽。”她轉過身,又叫小梅:“小梅,去做點好吃的東西,再帶點酒,我們好好熱鬧一下。”
小梅眼裡閃著淡淡的憂鬱,遲疑了一會兒,轉身忙碌去了。雲官默默望了一眼水月,淡笑起身:“我去叫姐妹們來,你等我一會兒。”
轉身取下牆頭的古琴輕輕撫摸著,這一刻竟非常感激白衣水月,她的眼裡流動著清亮的光輝,喃喃低呤:“白衣水月,你給了我所沒有的一切,就是不知是好還是壞?”
長長的嘆息,撫在琴上的細指劃過每一寸古琴,水月的手臂一轉,清冷的樂聲如同泉水從山崖上流下,撞擊在卵石發出的聲響,令人只覺得一陣清涼。雲官一幫姐妹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