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玥看著他的笑,唇邊亦泛起濃濃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今日便嫁給我。”蕭墨笑道。
姜妘玥皺眉道:“你是說真的?”
蕭墨點了點頭。
姜妘玥愣愣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這般急切。
蕭墨卻是一臉認真地問:“你不願意?”
姜妘玥搖搖頭,又點點頭。
蕭墨皺眉道:“何意?”
姜妘玥嗔道:“你……明知故問!”
蕭墨低低一笑,翻過身子,仰面而躺,並將她的頭枕在自己手臂之上。轉過頭來看著她半褪的衣衫,目不轉睛。
姜妘玥見他似意猶未盡,便是瞪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卻是腹誹道:“子墨的盔甲弄得我很疼。”
蕭墨笑看著她,道:“那你將它們除去吧。”
姜妘玥聞言,瞪了他一眼,又將頭撇向一旁,不願看他。少頃,她突然起身,看向他的左臂。他的左臂受了一箭,傷口未經包紮,雨水淋在他身上,不知會不會發炎。
“怎麼了?”蕭墨見她一臉擔憂,便詢問出聲。
“子墨回營吧。”雖說雨勢轉小,卻馬虎不得。
蕭墨點了點頭。起身將她抱起。姜妘玥嗔道:“我自己能走。”蕭墨低頭看了看她盡溼的衣衫,斷然道:“莫要動,讓我抱著你。”
一顆大樹之下,原本隱匿著三人。洛離在蕭墨二人抱在一起時便悄然退開。蕭慶略帶遺憾地望了一眼蕭清,亦是小心離開。此時便只餘蕭清一直看著蕭墨二人消失在草叢中,過了許久才從中站起。並且蕭墨一直將她抱在懷中。他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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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將姜妘玥放於榻上,欲先替她擦拭身子,姜妘玥卻起身要先替他上藥。蕭墨奪過她手中藥瓶,道:“不急。這點小傷不礙事。”
姜妘玥卻是不依,硬要先替他上藥。二人又是糾纏一番,蕭墨自然是佔上風。替她擦拭過後,又命人備些熱水。姜妘玥環顧了一眼營帳之內,幸好隔了一個小間,懸下的心便是著了地。蕭墨似知曉她心中顧慮,便是笑道:“除了我,誰也不能進內。”
姜妘玥微微皺眉,道:“那我不洗。”
蕭墨眉峰微揚,道:“莫非是要我陪你?”
姜妘玥撅嘴道:“你明明知曉我的意思。”
蕭墨含笑看著她緋紅的面龐,將她摟在懷中,輕輕說道:“你我二人即將成親,有何不可?”
姜妘玥原本以為他是打趣的話,此時聽來倒有些疑惑其中真假。她不解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蕭墨見她一臉窘迫,便是饒過她,道:“罷了,你快進去吧。我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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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風平,又至黃昏。邱國軍營之中一片喜慶。三軍將士飲酒高歌,一腔熱血盡抒。將士們一一向蕭墨敬酒。蕭墨未曾推辭。
蕭清早便說過要與蕭墨共醉一場。在將士們敬酒過後,他便一直向蕭墨敬酒。最初之時,他尚會說幾句祝詞,到了後來卻是隻斟滿了二人酒盞,相視無言,唯圖一醉。
姜妘玥在一旁看著二人不醉不休的模樣隱隱有些擔憂。她正欲上前勸阻,卻因她此時是侍衛打扮,只能站在蕭墨身旁。
正在她苦思之時,蕭清執了酒盞朝她走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妘兒,我也敬你一杯。權當餞別。”
姜妘玥看著他的雙眸,那裡隱忍著某種情愫,她接過酒盞,一飲而盡。只是提到別離,仍是有些傷感。不管他所說是何意,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蕭清不管軍士們的詫異目光,又是滿了一杯酒,對姜妘玥道:“離別易,放下難。雖不能有所結果,幸好有相遇的美好。我們的曾經,我會一直記著。”
姜妘玥又是一口飲下,道:“蕭清,我不願你傷心。若是能回頭,但願你不要遇到我。”
蕭清苦笑,又滿了酒,道:“若是未能遇到妘兒,我這一生又會是怎樣的呢?我想,定是妻妾成群了。如今卻是註定孤獨終老了。”
姜妘玥擔憂地看著他,道:“你何苦說這些話?一生,你還未走到一半。”
“你不會不懂。如今即使妻妾成群,終究是孤獨的。”
蕭清說罷,舉了舉杯,仰頭飲下。姜妘玥最不願看到這樣的他,唯有再陪他飲下一杯。
當蕭清又一次滿酒舉杯時,蕭墨奪過了姜妘玥的酒杯,對蕭清道:“我已讓了你們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