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急切熱烈而又熟悉的聲音。
琦顏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目光穿過一個又一個隔開的牢籠,終於在斜對面第五間牢房看到了鳳芹。
“鳳芹?!”琦顏立起身子也抓住鐵欄杆向她張望。
“是我呀!”鳳芹激動道。
“你是什麼時候……”
“我比你早半個時辰被關進來的,璃湮,你知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啊?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們抓緊來啊?”鳳芹驚慌地問了一連串問題。
“我也不知道……”沉吟半晌才給出的回答。
其實琦顏已經猜到自己和鳳芹為什麼會被關起來,只是她不想提早說出來讓鳳芹擔驚受怕而已。
她雖然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是這事既然波及到了蕙妃娘娘的愛子十四皇子,蕙妃在為兒子擔心之餘肯定會遷怒前一晚導致挽月閣沾染血光的倒黴宮女。
偏偏不巧這事讓她趕上了,簡直不知該怨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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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賤婢!可知罪?萬歲爺還未登臺遠望過,你們竟然敢這樣忤逆?!簡直是目無王法藐視君王,就憑這一條罪狀,本官就可以判你們死罪!你們還有何話說?”廷尉大人原本端坐在高堂之上,這時突然拍案而起。
原來他審問了半天,想讓琦顏她們認罪伏法,可是琦顏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將他堵得有些下不來臺。
“回大人的話,奴婢聽聞皇上一向仁德治國,從不濫殺無辜。我們做奴婢的就算有一千個膽子又怎麼敢藐視君王,還望大人明鑑!”琦顏這一番話,對鳳芹偷偷登樓的事隻字未提,她知道現在這情形這事是決不能提的,語調平和溫順,說得甚為謙恭,卻是字字珠璣。皇帝殘暴不殘暴暫且不談,但是沒有哪位君王願意被人看成是嗜殺成性的暴君,是以這頂高帽子戴上去絕對錯不了。
這廷尉大人若真要殺她們,那便是有損皇上仁德形象,這罪過他可擔不起。
“十四皇子從挽月閣跌傷這件事總跟你們脫不了干係吧?”廷尉一看上一條理由治不了她的罪,便又提出一大罪狀。
“十四皇子失足跌傷的那晚奴婢並未在場,怎會跟奴婢有關係?”琦顏凜聲道。
“你!!!”廷尉氣得吹鬍子瞪眼。
廷尉一時也想不出別的詞了,猛的腦子裡靈光一現,便記起了之前蕙妃娘娘說的話來:若不是那兩個賤婢在中秋前一晚登樓,讓挽月閣沾了血光,本宮的孩兒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從閣樓上掉下來?
“還敢狡辯!要不是前一晚挽月閣遭了血光,破了風水,十四皇子怎會失足?”廷尉還挺為自己的急中生智自得,伸手撫著頜上那縷山羊鬍子,得意望著琦顏。
“難道大人審案子還要看風水?”琦顏被逗笑了,雖明知現下身處公堂之上,應當嚴肅對待,仍是忍俊不禁。一番審問下來她已經看出來這廷尉實在是個無藥可救的草包,真不知是怎麼混到廷尉這個位子的。她當然不知這位張廷尉乃是皇后的堂兄,當初就是受了皇后的保舉,才當上廷尉的。
被琦顏這樣一問,廷尉登時瞠目結舌。
沒想到這小宮女這樣伶牙俐齒,這樣的犯人對他來說忒難對付了些……
廷尉這時有些下不來臺了,若說在這場審問中琦顏做錯了什麼,那便是沒給這蠢笨的廷尉留個臺階下。
雖說廷尉不怎麼聰明,但是卻跟一般人一樣都是極要面子的,這樣當眾被琦顏搶白了一通,他早氣得肺都要炸了。想他一個堂堂廷尉,竟然被犯人逼得啞口無言傳揚出去不是要鬧大笑話了?!別看他審案子沒什麼聰明的招數,可是對付不聽話的犯人卻自有一套法子,他也正是靠著這套法子“偵破了無數棘手的案件”。
“來人!將這強詞奪理牙尖嘴利的賤婢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老子就不信你不會屈打成招!這招可是百用百靈!
琦顏只冷笑一聲,不做辯駁。這個廷尉是個什麼德行她已經看出來了,求他根本就沒有用。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一旁的鳳芹死命地磕著響頭,額上綁的那條琦顏衣服襯裡的白布條鮮血浸染。
很快便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將琦顏從地上推搡出去。
鋼鐵一樣強硬的鐵掌扭住她的雙肩,她完全動彈不得。
她被狠狠摁倒在邢椅上,那碗口粗的棍子好像長了眼睛,一下又一下準確無誤敲在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