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嘴上道謝著眼睛卻向下張望著並未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孩子不懂事公子莫怪,請問公子怎麼稱呼?”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鳳歌的肩,示意她不要東張西望。
“在下樑燁,路過貴地正巧聽聞府尹家小姐生辰,特來討杯酒喝。”梁燁呵呵一笑,眉眼一挑不著痕跡地掠過琦顏。
此時許老爺也離席走了過來,“鳳歌呢?”
“誒?”許夫人低頭一看,哪去了,鳳歌這丫頭,剛剛還在自己跟前。
琦顏見許夫人立馬又是一副焦急的神情,忙指了指樓下:“鳳歌下樓去了。”
許老爺臉一沉:“她下樓去幹什麼?盡會胡鬧,祿年你去把小姐帶上來。”而後旁邊一個僕人唯唯諾諾著躬身下樓。
不大一會鳳歌攜了澈弦一塊上樓來,琦顏不禁有些好奇地瞅了瞅澈弦,只見他冷著一張臉,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既沒有顯示出很大的牴觸,也沒有絲毫的喜悅,完全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猜不透他心中的情緒。
還真難得他是個冷面冷心的傢伙,攜著自己殺父仇人女兒的小手,還這麼不動聲色,真難為他了。
因著已經知道澈弦跟許老爺的恩怨,今日赴宴時琦顏原本是不打算帶他一起來的,但是澈弦實在是個無可挑剔的保鏢,本著盡職盡責的原則,一聲不吭地隨了她來。這會兒還要這麼近距離地跟許老爺相處,琦顏心裡不免自責。
原本八人坐的桌子又添了兩把椅子,澈弦坐在琦顏左側,梁燁坐在琦顏對面,加上許氏夫婦及他們的三個子女,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官僚。
梁燁倒是很靈泛,談天說地信手拈來,席間跟著幾位大人侃侃而談,不時拍幾句馬屁,常常引得一席人哈哈大笑,許府的兩位公子一臉崇拜地盯著他。相較之下澈弦只管埋頭吃飯,好像周遭這一切跟自己沒多大關係,這殺手素質就是不一樣,隨時都這麼淡定。
琦顏暗暗思忖:這梁公子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年紀輕輕卻對人情世故很是熟稔,把控拿捏自有度數,不簡單呢。
今日是虧大了,飯沒吃多少,酒卻沒少喝。
先是許老爺向她敬酒,她本不想喝,礙於情面還是硬著頭皮一飲而盡,而後許夫人又是一番敬酒,同樣是推脫不掉,只這兩杯酒已然叫她醉得不輕。再有人敬酒她死活也不肯喝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何況她一向酒量就不好,澈弦這個傢伙這時候很不講義氣,竟然不替她擋酒,氣得琦顏暗暗下了狠勁在桌下踩了他一腳。
“哎唷!”坐在澈弦旁邊的官員呼喝出聲,痛得齜牙咧嘴,一面想低頭揉自己被摧殘的腳丫子,不想今日菜上得太多,他一頭磕在菜碗中,腳上頭上一時顧不得兩全,一抬首濃密的湯汁沿著額頭一路徐徐滑落,沾著眉毛眼睫粘乎乎一片,好不狼狽。原來這廝見琦顏貌美便趁著許夫人敬酒的當兒想調戲她,不想剛剛伸腿過來想勾搭就被她一腳狠狠踩回去,現在弄得滑稽無比,連衣服上也沾著湯汁,逗得鳳歌咯咯笑起來。
一桌的人都忍俊不禁,一時間笑聲四起。澈弦終是抬起頭來望了琦顏一眼,她此刻臉頰乍青乍白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正狠瞪著他。他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眼底裡也蘊著濃濃笑意,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開懷。
那官員在眾人一片鬨笑聲中狼狽不堪地退下去換衣服,臉早漲成了豬肝色。
回來時琦顏已有些東倒西歪,一路由小翠扶著她。
可巧回來時跟梁燁一行人是結伴而歸。
梁燁見她不勝酒力醉意燻然,便從懷中取出些藥丸遞給小翠:“回去後記得把這個給琦顏姑娘服用。”
琦顏雖是醉了,心裡卻還明白,眼瞅著小翠手中那黑色的藥丸:“這個是什麼?”
“醒酒的藥物,在下看姑娘醉得不輕想必十分難受,下次可不要逞強了。”梁燁唇角帶著抹淡笑,語氣清淺。
“多謝梁公子了。”她恬然一笑,面色因著酒氣一蒸而兩頰酡紅,眼眸格外明亮,真是美的讓人不忍移開眼。
“琦顏姑娘,此後有什麼打算呢?”梁燁看著她饒有興致。
“哦——”拉了個長長的尾音,“明天就啟程去燕京了,呵呵。”
“姑娘你喝醉了,卑職揹你回去吧。”一直沒吱聲的澈弦忽然開口,一面不動聲色將梁燁和她隔開來。
“我沒醉,你才醉了,我沒醉……”琦顏嘟嘟囔囔著,一把將澈弦推開,心裡還惱恨他不替自己擋酒。
不過話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