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
是啊,為什麼呢?蘭君怔然,眼前又出現了那塊玉佩,線提在手裡它就搖啊搖,搖得起了風,下了雨,淋了個透溼卻還以為是別人的世界。
天涯(十八)
“我知道他在哪裡。”雅嵐圖背過身,不敢再看她,每看一次,自己的心就會痛一次。
“誰?”蘭君毫無意識地開了口……
“蕭子墨。”
魚兒停止了呼吸,沒入水底,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剩渡船的宮侍依舊沉默地搖著漿,“吱嘎,吱嘎”,像一扇關著的破舊的門,馬上就要被人推開。
“難道你心裡擔憂的人不是他?”雅嵐圖淡淡地說道。原來,他早就看得很清楚,蘭君和在雲都時的變化,雖然仍舊是冷漠少言,卻多了一些本不該屬於她的憂愁,即便只是一些,也足以讓這樣如同一縷清風的女子沾染上人世間最沉重的情緒。
“我……”
“去看看他吧,”不等蘭君繼續,他說,“他在等你。”
*
蕭子墨一步一步地在院子裡走著,丈量每一個地方,每一處角落。走到一棵樹前停下,伸出手在上面輕輕撫摸。
不知這個時節的桃樹是什麼樣子呢?應該,不再是繁花似錦了吧。枯了?死了?冬天還未遠去,偶爾還會冷一下,就要結束了啊。
轉身,一陣風來,生生頓住了腳步。他立在那裡,像一尊完整的化石,動也不動,任憑陽光透過身後桃樹的枝椏照得他發熱,起了汗。
嘴角慢慢地,慢慢地翹了起來,笑,映得周圍灼人的光閃閃的,冒出絲絲清涼。
“你來了啊。”他說。
蘭君不說話,站在五米遠的地方看著他。曾經清澈有神的眼,此刻已變得黯淡無光,空洞得似乎只剩下兩隻眼眶。然而就是這雙什麼也看不見的眼卻準確地對向了她,不偏不倚,好像自己看到的,只是逗人的面具而已。
蘭君也笑,“嗯,我來了。”手上冰涼涼的,低頭看,不知何時滴下的淚。
“外面天很熱,快進屋吧。”蕭子墨說,舉步要往前走。蘭君走上前拉住了他。蕭子墨頓了頓,拍拍她的手說:“我可以的。”蘭君不放,拉著他的手慢慢朝屋裡走去。
兩間小屋,其中一間是廚房,所有的東西都很簡陋樸素,卻都很整齊地擺放著,好像在告訴別人,這裡並沒有被人遺棄……
天涯(十九)
進了一間勉強可以算是臥室的房裡,蘭君放開了蕭子墨,轉身關門擋掉外面熾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