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調養(十五)
之後的兩天,蕭子墨一直高燒不退,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直到第三日才漸漸清醒,蘭君扶著他從床上坐起來,喂他吃藥,始終鬧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染上的瘟疫。
他身上並沒有傷口,從死人谷潛水出來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染上病,這病菌,到底是什麼時候透過什麼途徑傳進他體內的呢!
“你一個大男人,身體怎麼這麼虛弱,動不動就發燒,快把藥喝了。”蘭君裝作怨怪的樣子哄他喝藥。
“不然你也試試在運河上吹三天三夜的冷風。”聞到那苦藥的味道,他幾乎想吐出來,這兩天,他雖然昏睡著,人確實有意識的,那些藥灌進他腹中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誰叫你不進來,一個人在船上吹風,死了也活該。”蘭君說著將藥端到他面前,拿起羹匙喂他。
“溫香軟玉在懷我帕把持不住自己,而且你在睡著,我不想進去打擾你。”蕭子墨扯起唇角笑了笑,將藥碗接過來一口氣喝完了那苦的駭人的藥汁,鼻孔中有鮮紅的血,流出來,蘭君趕緊拿出懷裡的錦帕給他擦了擦。
“看看你,喝藥都能嗆出來,跟個孩子似的。”細心的將血跡給他擦乾淨了,她當然知道他不進船艙外不是什麼溫香軟玉在懷,他把持不住自己,他是在想嘉興的事情,馬幫的事該怎麼解決,才能保住那些人的性命。
那些人雖沒有正面與朝廷為敵,但始終事與朝廷產生了幾乎不可調和的衝突,還有死人谷,那些得了瘟疫的人,該怎麼辦。這些才是讓他三天三夜都睡不著的事情吧。
蘭君想收回手,卻被蕭子墨捉住了手腕。
“你的錦帕,是哪裡來的?”他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那種歷久不散的桂花香,只有母親親手給他繡的手帕上才會有,那個繡著三郎的手帕。
“呃……”蘭君趕緊將手抽回來,有些閃躲的將錦帕收回了衣袖,好像害怕被他知道了心事一樣……
“呃……”蘭君趕緊將手抽回來,有些閃躲的將錦帕收回了衣袖,好像害怕被他知道了心事一樣。
156調養(十六)
“這個錦帕,這個錦帕,是我母親給我的。當日從兩江總督府上趕往京城,母親送給我的,母親說,希望我帶著家鄉杭州的手帕,帶著滿城桂花香和她的牽掛。”
“你怎麼知道是桂花香?”蕭子墨黑眸忽然收緊。
“母親說,杭州的繡女喜歡用家鄉的桂花給繡品來一次薰香,這種香氣許多年都不會散開,這代表繡女們的期盼和祝福,她希望我過的好。”
在兩江總督府上,她是聽沈懷文的妻子,她的‘母親’這般說過。
“是嗎,看來你跟你母親感情不錯……”蕭子墨沉默了一瞬間,之後開口道。
而此時,喬未離卻正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
最重要的是,雖然蕭子墨眼睛看不到,她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蘭君手帕上,用極其細膩的平繡手法繡制而成的‘三郎’二字。
那不正是竇妃的繡品嗎?為什麼會在蘭君手上?難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
蘭君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喬未離。
“喬小姐,有事嗎?”她擋在喬未離面前,不讓她進去。
“我要去看子墨。,你沒資格攔我。”喬未離毫不客氣的將蘭君揮開。
“是你沒有資格去看他吧,一個未出閣的少女,整日來我這三王府看我的丈夫,還在我面前囂張跋扈,成何體統。喬小姐還是請回吧,我家三爺不舒服,改日好了回去六王府好好拜會拜會喬小姐與六爺。”
蘭君並未再上前攔他,而是搬出了蕭子游。
“你不用拿蕭子游來壓我,此次,我不進去不代表我怕了你,你攔的我一時,總不能攔我一世。”喬未離停住繼續往房內走的腳步,轉身走了出來。
“我是不能攔你一輩子,你也不能偷一輩子。”蘭君唇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說誰偷?”喬未離也生氣了,這個沈蘭君,還真拿自己當三王妃了。
“揹著自己的未婚夫,來找有婦之夫,算不算偷?你別忘了,上次在城隍廟,為你解圍的人是誰。我不是你,我沒有你的顧忌,你可以囂張,試試我會不會讓你囂張不下去。”
157調養(十七)
蘭君沒再理她,端著手中的藥碗從臺階上下去。
喬未離往房門處看了看,還是轉身下樓,從後門出了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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