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疾可以治好,你第一眼想看見的人是誰?”她也不過隨意問問。
“自然不是你。”蕭子墨往身後的巖壁上靠了靠,似是喟嘆般回了蘭君這麼一句。
蘭君冷然的笑笑,半晌沒說出話來,她當然知道不會是她,可是他有必要說的這麼直接,這麼不拐彎抹角嗎?
女孩子的自尊心,還是很脆弱的,可是自打與他在一起,她的自尊心,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他踏進泥裡了。
想罷她從池水裡爬了出來,身上的衣衫緊貼在雖然纖瘦卻依舊玲瓏有致的身上。
蕭子墨皺眉,揮手間他的乾衣和披風已然全罩在她身上,“這般樣子,被軍隊裡的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他不自在的揚眉,想問問伊吾是不是將千魔峰聖藥給了她,卻沒問,他信得過伊吾,伊吾說給,就一定會給。
洞外已是月過中天,伊吾回頭見蘭君還沒有半分出來的意思,便抬步往山洞裡走去,約莫走了半刻鐘,他停在蘭君面前。
“你,該回去了。”看到她身上蕭子墨的衣衫和披風,他眉目中似乎燒著了火,恨不能將蘭君吞噬。
拒絕(十五)
“伊吾,明日拿一套你的衣服與我穿。”蕭子墨隨意說了一句,伊吾怒氣頓消,上前蹲在他身側。
“這藥性極烈,本是為日後施針做準備,為安全起見,我還得封住你的目窗穴,另外還要封住你的天柱穴,一同封住嗅覺和觸覺,你忍一忍。”伊吾說罷從腰間拔了幾枚銀針出來。
那銀針細細長長,足叫蘭君心中一駭,向來不知蕭子墨這眼疾竟牽動了如此多的穴位,如今治起來,彷彿也頗為麻煩。
伊吾唰唰幾下,蕭子墨便失去一切知覺,靜坐在池水中,彷彿外界與他絲毫沒有關係。
蘭君戀戀的回了好幾次頭卻依舊被伊吾拉了回去。
臨睡前,他才從掛著佩劍的屏風後開啟一個小小的玉質機關,機關竟是連著床榻的,床頭一個小小的匣子自動上升凸了出來。
伊吾上前,將那瑩白如玉散發著點點清香的藥丸拿過來,遞給面前的蘭君,“這是你的保命藥,吃了它。”
“保命?呵呵,你弄錯了吧,我沒病,也沒中毒,吃你這保命藥作甚?”蘭君好笑的瞧了伊吾一眼。
“你天生有心疾,雖非不孕之症卻終生不能孕育孩子,否則生命堪虞。能治你病的藥,世上只此一顆,且過了今晚,這顆藥便會煙消雲散。要不要吃,你自己拿主意。”伊吾將藥丸放在案几上,一個人出了大帳。
天狼星越發明亮了起來,他微嘆,自己明明將世上僅存的藥都給了她,為什麼她的本命星卻越發弱了起來呢。
天狼星的光芒,似乎已有吞噬她的本命星的趨勢。
帳內的蘭君細細回想著伊吾那話,她不能生孩子?蕭子墨知道這事嗎?他當日選擇不要孩子,是出於他自身的考慮還是為了她的身體。
伸出手將那枚瑩白如玉的藥丸放在掌心細細端看,卻未看出任何端倪。
心上的揪痛滾滾而來,幾乎淹沒她的意識,她開始回想著那幾日,她初生病時蕭子墨每日來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恍惚的。
還有那一日在王府的石室裡,蕭子墨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知道伊吾的話是不是真的,可這數日,她確是時常胸悶心悸,既是如此,那便先服下這枚藥丸吧。
拒絕(十六)
將那藥丸送入口中,和著不知為何流下的淚水,硬生生的嚥了下去。若果真是她誤會了蕭子墨,那再見他她一定要問一問,他是不是為了她的身子,才放棄了那孩子。
蘭君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之後,在北狄的國境之內,她再也沒有能見到蕭子墨。
伊吾透過帳簾的小縫瞧見了她這動作,想既是給了她藥治她心疾,也算是對得起蕭子墨了。
與此同時他看向天際,蘭君的本命星卻閃爍了三下,之後越來越暗,這是預示著消亡的跡象。明明已經把藥給了她,她也已經吃了,那為什麼還會死呢。
伊吾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夜間,看蘭君似乎恢復的很快,掌心那麼深的傷口竟然一夜之間癒合了,他給她號過脈,心疾也似乎好的很徹底。
可他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說人死的時候,是不會帶著傷的,若非是利器致死,人在死之前,身上的傷口都會癒合的特別快特別完好。
他不知道蘭君此次傷好了,驗證的到底是那種說法,想要觀星,可是蘭君的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