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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看來,老太君的意思很明白,是要她承認二次接近玄燁是為了明珠,只要她畫押,就能令玄燁對她徹底絕望。

侍衛將長鞭握在手中,邊上,一個搪瓷的盆中盛滿鹽水,他將長鞭放入浸溼,“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映月靠在牆壁上,冰冷的寒意,透過石面傳透進全身,她輕仰起下巴,將兩眼輕輕闔上。態度不屑,姿態藐視,侍衛不禁冷笑,“剛進這間暴室的,一半以上都有你這身傲骨。只不過,這兒的刑具輪番用上,沒人能扛得住!”

說完,一鞭子已經伴著呼嘯的狂怒抽打出去,映月十指用力掐入雙臂,單薄的衣料伴著鞭子的收回而被撕捲成片,那侍衛並未給她喘息的機會,接連幾鞭下去,且,都是打在肩膀的同一個地方。

累累血漬順著肩押流淌,那鞭身,已經分不清沾了多少人的血,映月雙手護著頭部,汗水,流過前額,壓得眼皮沉重無比。

她想起了春暖花開,想起那次荷花塘,想起外面自由的空氣,想起她和玄燁泛舟時的愜意,想起玄燁說的,帝位,是他不得不為的一件事……映月慢慢停止了掙扎,她四肢蜷起,想起前一世,那一碗將自己推入死地的劇毒,想起侍衛將她押下去時,玄燁漠然的背影。

暴室裡面好冷,冤魂太多,將本該存在的陽光都吞噬在烏雲背後,侍衛見她自始至終不發一語,下手便更狠了。“我索性將你打個半死,再來畫押!”

幾鞭子下去,那侍衛也是氣喘吁吁,他目不斜視睨向映月,將鞭子往地上一扔,“讓她畫押。”

兩名獄卒見映月已經動也不動,對望一眼後,上前抓起她的身子,將她拖向前,右側那名獄卒提起映月的一手,地上,認罪書已經準備齊全,他將映月的大拇指按入玫紅,如鮮血一般紅色的溼瀾令原先差點陷入昏迷的女子迅速醒來,就在獄卒掌握著她的動作,想要畫押之時,卻被她用力掙開,將兩手握成了拳頭。

“快,將她雙手掰開。”侍衛坐在前面的長凳上,邊說,邊喘。

“到了這裡,脾氣倔討不到好處的。

”其中一名獄卒開始相勸,一邊,用力椅著映月的手掌。雙手,青筋直崩,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映月聲音虛弱,只是,那一字一頓卻尤為清晰,“就算砍了我的手,我也不會認罪。”

“嘿,我就不信還真有骨頭硬的!”侍衛噌得從凳子上站起來,三兩步上前,一把推開那名試圖將映月手掌掰開的獄卒,他大腳用力踩在她手背上,這一用力,腳下的拳頭明顯鬆動幾分。侍衛卻並未鬆開動作,腳踩著後,反覆展踏,直到在看見腳底下有涔涔血漬冒出,他這才滿意地收回腿。

五指彎曲,動一下,就疼的如入骨髓,映月幾近全力緊握,那兩名獄卒費了半天勁,還是沒有辦法。

“算了,今日先將她拖回去,再餓她兩天後關進暴室,我看她是否還有像今日般的傲骨錚錚。”

被送入死牢的時候,映月已經慢慢失去意識,唯有那兩個拳頭,還緊緊握著。

眼皮隙開一道縫,這牢中的燈火,為何一天到晚亮著?她輕嚥下口水,嘴巴里面乾澀的疼,這樣的話,她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了。眯著眼睛望向那扇天窗,這兒,是唯一一個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

上面,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雜音,

映月強忍著痛翻過身,將小臉朝上,她艱難地眯了眯眼睛,總算看清,是一隻麻雀飛累了,停在天窗上歇歇腳。小鳥…她微微勾起笑,要是她也能和鳥兒一般,飛出去的話多好?散下的頭髮遮住了她血跡斑斑的小臉,映月躺著動也不動,每呼吸一下,就感覺自己虛弱一分。

“她怎麼了,是不是死了?”邊上,有好奇之人把著攔杆張望。

“死牢內死人很奇怪嗎?切,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亦有人滿不在乎,語氣冷漠道。

“哎,剛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可憐可憐你自己吧,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

牢內,陷入一片死寂,沒有誰再開口,映月微張著嘴,天窗上,那麻雀撲扇下翅膀,歇的夠了,便振翅而去。

“不要,不要走——”她抬了抬右手,朝著那扇天窗的方向伸出去,她看著自己的手臂垂直於頭頂,再,重重跌落下來,“帶我,一起走吧……”

她真的累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疲倦席捲而來,令她招架不住都垮了。

老太君病了,一病不起。這樣的打擊,雖然過了幾天,卻還是沒有絲毫緩和的意思,底下伺候的丫鬟們均是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