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4部分

出女子一條腿來,玄燁眼見他們抬著竹架走出去,那腿上,傷痕累累,血漬斑斑,更不用說身上了。

心裡忽然生出幾分異樣,他陡地出聲制止,“站住。”

二人再度一驚,放下竹架。

“既然是暴斃,先抬回死牢去,令人打一副棺木後,再將她送出去找個地方埋了。”

聽了玄燁的話,兩名獄卒只得壓下滿腹訝異與不解,而此時的映月,因藥性過去了一半,除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已漸漸恢復知覺。玄燁的聲音,那麼熟悉,她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麼一天,隔了一層白布,便成陌生人。

“奴才遵命。”二人領命,抬起竹架朝著死牢方向而去,映月想要動下手指,這才發現四肢酥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難道自己真的死了嗎?可,玄燁的聲音明顯就在耳邊,她聽得真切。她不想這樣被動的任人宰割,竹架在玄燁身側經過,一陣風吹來,將映月身上那層白布驟然掀在地,男子轉過頭去,可惜那張臉,卻被獄卒的身子給擋著,只看見一身襤褸的囚衣。

“你們不要命了,也不怕這晦氣髒了王爺的眼。”原先看守後院的侍衛見狀,忙討好上前,將白布撿起後重新蓋在映月身上。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兩名獄卒惶恐驚懼,忙抬著竹架小跑著離開。

映月頓覺心涼無比,哀慼非常,自己淪落到這一步,玄燁,你當真不聞不問嗎?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露出來,那份絕望掩藏在心底,卻是誰都看不見。

“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前面的獄卒見四周無人,罵罵咧咧道。

“就是,也不知道吹得什麼鬼風。”另一名獄卒只覺後背脊染上竄起冷汗涔涔,他一縮脖子,瞅了瞅那白布下的屍首,“對了,方才王爺問起,我還以為你會說出這主子的身份呢。

“人都死了還說個屁啊,”那獄卒一瞪眼,扭過頭來,“要是王爺念舊情,她也不會被拖進暴室慘死,進了死牢的,你還以為她能重新得寵不成?”

身後的獄卒忙不迭點頭,“大哥您說的是,瞧我這木魚腦袋,什麼都看不透…”

“呆在死牢久了,你自然就能明白,那兒啊,是一個拋棄了人情的地方,當初侍衛在暴室逼供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主子要是畫了押,一樣逃不脫個死。所以說,得寵一朝,失寵一時,失了寵的女人那,比那外面的狗還不如……”

男子的話雖然粗魯了些,可聽在映月耳中,卻觸動極深,眼睛裡面,一片黑暗,又酸又澀。

不遠處,赤金色的擎天銅柱後頭,躲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在二人抬著竹架走遠後,惜春才探出一張慘白無色的小臉來,亂葬崗外她已經派了人接應,可這兒,怎會出此意外?

映月被送回死牢內,原先看守的獄卒不無奇怪道,“怎麼送回來了?”

那兩人將屍首扔回牢內,擦了把汗,有氣無力道,“嘿,別提了,就在出後門的時候遇上王爺,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思賜就落在了這死人身上,王爺說,讓我們給她準備一副棺木,再好生安葬了。

“什麼?”先前發話的人抓抓腦袋,“還沒聽說過,進了死牢的人能用上棺木的。”

“可不是嘛。”獄卒靠在囚柱上,“白費我哥倆跑了這一趟。”

“各位獄卒大哥。”諸人正說著話,外面卻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惜春走入死牢,手裡還椅著個食盒。

“呦,是新夫人。”幾人忙行禮,其中一名獄卒抬起頭來,“這位是?”

“哦,這是一道前來探望的,”惜春瞅向身側的王煜,“各位行行好,我進去一會就好。”

“哎!”那獄卒面上帶著幾分可惜,搖搖頭道,“不是小的不肯成全,只不過……”

“不過什麼?”惜春陡地一驚,連眼圈都紅了。

那獄卒竟覺有些難以啟齒,吱唔了半天,這才說道,“那囚犯已經死了,仵作都來驗過屍了。”

“什麼,死了?”惜春聲音咻地拔高,顫抖不已,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怎,怎麼會這樣?”

獄卒不好說是受了酷刑,乃至內臟俱損,只得回話道,“新夫人還是請回吧。”

“不,我不回去,”惜春手一抖,那食盒順勢滾落到地上,她魂不守舍地拉住那名獄卒的袖子,“讓我最後再見見她。”

見她如此執意,那些鐵石心腸的獄卒均有些動容,男子點了點頭後,將她和王煜帶到映月所呆的那間囚牢,“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