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蛟眼角溼潤,閉上了眼,主子,今後,少主就是我們的新主子。
玄燁和映月站在林中,機關已經合上,原來的地方,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遠處,拴著兩匹駿馬,她心中百感交集,自此,他們告別了過去,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去,也即將,將他們淡忘。
江湖上,不再有妖孽出現,很多人親眼目睹,他已經跌下了懸崖。
五月盟內。
天,暖洋洋的,陽光消去夏日的酷寒,溫暖舒適。
西宮外,幾名下人正掃著雪,將被大雪覆蓋的院子打掃出來,正廳內,其暖融融,照射進來的陽光,流光四溢,順著每一寸磚每一寸瓦鋪開。
案几上,趴著一個人,手中的狼嚎筆,笨拙地握著。
潤澤站在邊上,看著她一筆一劃如毛毛蟲般扭捏,他取過筆,剛勁有力地在紙上寫下兩個大字。
惜春將手裡的筆蘸了蘸墨水,模仿著潤澤寫下的字。
“握筆不對,”他毫不猶豫批評道,“這又不是吃飯,握著筷子。”
惜春聞言,有些膽怯地抬起下巴,手裡握著的筆,這下,更不敢落下去了。
“這樣…”潤澤站在她身後,彎下腰來,大掌將她的柔荑包在掌心中,狼嚎筆的尖端,輕點在宣紙上,慢慢漾開。
清冷的俊顏貼在惜春臉上,她雙頰通紅,落在膝蓋上的左手緊張地握起,男子清朗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深撥出口氣,紅暈,竟從臉上泛至頸間。
惜春並不專心,手上,隨著潤澤在動,而小臉,卻偷偷轉過去,望著他濃密睫毛下,那雙乾淨見底的眼眸。
男子側首,同她四目相接,“看什麼?”
惜春陡地一嚇,忙搖搖頭。老太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她站在門口,身側,顧嬤嬤掩住了嘴邊的笑。
“兩人在寫什麼呢?”
“潤澤,”老太君念著宣紙上的二字,“在教惜春如何寫你的名字?”
潤澤直起身,想要搪塞過去,“我在教她寫字。”
惜春一聽這是潤澤的名字,便忍不住多看幾眼,她握住筆,起身行禮後,認真模仿起來。
看到二人這樣,老太君由衷展顏,開心之餘,亦有小小的失落,“也不知燁他……”
“娘,你放心吧,”潤澤攙扶著她走進屋內,“燁,他很好,你不用掛心,外面的傳聞都不是真的,總之,他很好。”
“真的?”
“真的。”潤澤在她手背上輕拍幾下,示意她安心。
老太君一顆心輕鬆落定,聲音輕緩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什麼事?”
“尚雲……”老太君望向惜春,復又開口道,“我打算讓她回去,這樣呆在五月盟,只會耽誤她一輩子,與其這樣,還不如另外找個好人家……”
“娘,我也正有這個打算,這件事,就交給賈管家吧,他處事知道分寸,尚家那邊,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必要時,可以還尚雲一個清白。”
惜春耳朵豎起,手上心不在焉地寫著,一個不小心,錯了一筆。
老太君笑著點頭,朝著顧嬤嬤揮下手,“看來,澤,你還要辛苦些日子,這樣慢慢吞吞地學,還指不定到哪天才能寫出個名字來。”
惜春羞澀地抬起頭來,待到老太君出去後,潤澤走向她身後,恢復先前的姿勢那般,“我說要讓尚雲離開,你是不是很開心。”
一語說中,惜春小臉漲紅,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
“開心就是開心,不用藏著掖著。”
惜春轉過頭去,菱唇不經意,在他俊臉上輕觸,電光火石間,只見潤澤直起身,指著桌上的宣紙,“快練。”
惜春點點頭,她垂下腦袋,碎髮遮掩下,嘴角已是輕輕勾起。
潤澤站在她身後,看著惜春認真的模樣,他同樣扯下嘴角,只覺,心曠神恰。
雨水,順著廊簷滑落,溼氣,粘人。
這兒的氣候偏溼,經常會下雨,映月站在自家的院子裡頭,將才曬乾的衣服收拾好後,走進屋內。
“映月——”外面,傳來叫喚,她冒雨跑出去,見是一名俊朗的男子站在外面,“這是你姐姐讓我拿來的。”
“姐夫,到屋裡坐吧,”映月將一包藥草接過去,“她自己身子有孕,還給我準備這些東西。”
“放心吧,她那邊有我呢,過些天等山路好走了,我再上山給你摘些。”男子說完,交代幾句話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