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小丫鬟喋喋不休,絲毫不給人插嘴的機會,走過幾步,就到了山月閣,這兒地處偏僻,不過也樂得清靜,躲開了那些紛擾。
踏入園子,映月只覺眼前一亮,如今正值暖春,也是各種花色競相開放的時機,繽紛絢爛,迷了眼睛。
花瓣飄落在地,並未蓄意去打掃,被吹堆在兩側,將中間那條青石板的路面給展露無遺,濃郁的清新,不失淡雅,仿若進了人間仙境。
“慧主子,慧主子——”全部的氣氛,被憐翠一聲聲呼喚給打破,映月只見不遠處,花叢中陡然輕顫下,站出一名女子。
“憐翠,你又吵著我了。”女子的下半身被爭相奪豔的花色掩去,她身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衣衫,由於在花叢中逗留的久了,身上沾滿花粉,如綢的黑髮並未盤起,而是簡單的梳成一束,披在腦後,發上,也沒有一樣東西點綴。
丫鬟吐了吐舌頭,縮縮脖子,剛要說話,才意識到映月在場,“慧主子,您看誰來了?”
女子輕抬起眼簾,目光,同映月不期而遇,二人竟是同時一怔,猶同,恍如隔世。一個名字卡在喉間,在即將說出口時,才驚覺不知要說些什麼,那種感覺,比她初見景瑟之時還要強烈。
“我們,認識嗎?”女子放下手中動作,撥開擋在身前的花束,走了過來。目光始終沒有別開,映月強嚥下嘴中詫異,搖搖頭,“我,並未見過你。”
“慧主子,”憐翠更加不解,忙上前解釋,“上次施計令我們拿到絳珠草汁的,就是月主子。”
女子…更多精彩全本小說到:(炫)恍(書)然(網)…,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對不起,一次見面便如此唐突,興許,你於我有恩,我才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算是我們有緣了。”
“不必客氣。”對於她,映月沒有絲毫排斥,相反,卻是想要親近。
“到屋內坐會吧。”
映月本想拒絕,邊上的憐翠忙不迭替她答應,“慧主子自己制的香可好聞了,比外頭買的那些不知強上多少。”
“憐翠,哪有你這般自誇的?”女子聲音清澈,並無責怪之意。
不知不覺.三人已一道跨入大殿,簡單質樸的擺設,同園內任何一個侍妾住的地方相比,都要遜色許多。檀木香的味道,自然而寧謐,能使人一下就放鬆下來,映月張望四側,對這山月閣,不知不覺好感頗深。
視線正對而望,卻見大殿中央,竟擺著三個牌位。
女子拈起香,點燃後,插入香爐中,任由那氤氳彌繞在大殿上空。
“月主子莫要見怪,”憐翠清朗的聲音黯下幾許,“這是慧主子在祭拜老爺夫人,以及小小姐。”
映月不知不覺跨步上前,道道煙霧,燻得眼睛有些酸澀,牌位上,刻著的姓氏有些怪異,最後一個牌位上,是天鳶二字。
“天鳶?”映月默唸一遍,心頭,狠狠抽了一下。
女子轉過身,隨手撥了撥沾落在肩上的碎葉,“天鳶,是我妹妹。”
映月忍不住又上前三兩步,天氣並不熱,她卻明顯感覺到有汗水在自己額間滲透出來,“她…現在何處?”
女子垂下眼簾,滿滿的憂傷,席捲過來,她聲音輕柔萬分,站在映月身側,“死了,同我父母一起,葬身在那場大火中,事後,我試圖回到出事的地方,才發現.那兒已經是一片廢墟,什麼都沒有剩下。”
眼前,苒動的火苗忽然竄成大火,無休無止,自周邊不斷滅頂而來,小嘴輕呼,卻都是那嗆人的煙味,有人倒下了,一個、兩個……頂上的柱子也傾斜而下,映月感覺到自己像是被推了一把,她踉蹌退後,模樣分外狼狽。
氣喘吁吁,女子同憐翠不約而同出聲,“你怎麼了?”
她拾起袖子,擦了擦汗珠,聲音,極力平穩,可開口的時候,還是能令人聽出其中的顫抖,“天家,是不是在洛雁城,往東三里的地方?”
女子眼中的詫異,絲毫不亞於她,“你…我家祖籍,便是在落雁城。”
映月眼眶內難以抑制地湧上朦朧,她不顧二人的驚訝,越過女子身側,取過邊上的香點燃後,三叩首,聲音,晦澀難安,“前些日子,我做夢夢到母親,她說,姐姐就在這園子裡頭,離我很近的地方,她讓我,一定要找到姐姐。”
身後,傳來輕聲啜泣,隨著腳步聲的急促,雙肩突然被女子用力攬過去,“天鳶,天鳶……原來母親都看在眼裡,她讓我在這好好活下去,她說妹妹沒有死,一定能同我重逢,天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