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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城西旅館四個字勾起了我最遙遠的回憶。我花了一個早上冥思苦想,卻想不起任何與L。T。F。T。有關的人物或者組織。

經過一個下午內心掙扎,我最終拗不過金錢的誘惑,毅然決定回家收拾行李,悄無聲息地動身前往城西旅館所在的縣城,留給妻子一張“出差”的便條。

於是,在一個悶熱的清晨,我拎著兩個黑箱子再度站在了城西旅館門前。

天色已近傍晚。此時的城西旅館已非彼時的城西旅館,生了鏽的招牌蜷縮在街角,所在的樓房看起來隨時都會因為影響市容而拆遷。隔壁天方夜譚夜總會倒閉多年,一家大型娛樂歌城在其舊址拔地而起,燈火通明。小巷門外的霓虹燈在閃爍,一陣陣跺地般的節奏傳過來,震得天花板上的電線發顫。幾個紅妝豔服的女人從巷子裡走出,帶過一陣廉價的香風。

進門處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嫗在我路過時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偏過頭匆匆走開。

我並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準確地說,我需要隱匿自己。

一個駝背門房從櫃檯前拾起頭來,形容蒼頹,問話時一把煙嗓子。當我報上我的第二百三十一個假名,並提及我是個記者出差來此地時,他把我的名字寫錯了。

“我是油漆的漆,上木中人下水。”我笑呵呵地提醒他,“這字兒複雜,我家那小子也老寫錯。”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珠翻出一片渾濁:“這就是漆。”他筆下固執地寫著一個連我也沒見過的簡化字,三點水加一個七。

不知怎地,這種冷冰冰的固執令我有種似曾相識感。

“你家小子……多大了?”他突然問。

“下個月就7歲了,該上小學了。”我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這時線人的簡訊響起來:目標在201號房。

201號房?這個房門號在我的腦子裡一晃而過,擦燃些許亮光。

“請問202號房還空著嗎?”我立刻問那個門房。

“2……0……27”正打算從牆上取鑰匙的他,喉嚨裡乾涸地重複了一遍這個房門號,然後他沉默地眨了下眼睛,笨拙地從櫃檯裡一瘸一拐走了出來,“我帶你上去。”

這時,我看見他的背脊高高地彎起,洗得發白的藍襯衫下像是馱了一層肥厚的軀殼,誇張得重而沉。他不知是有意無意,每當我走得稍微快些,他便走得更快,似要與我保持距離。大概駝背總是不願別人多看一眼他的體疾。

縣城格外潮溼,走廊盡頭有一大團黴斑,標誌著我的門牌號。駝背門房一言不發地開啟房門,將鑰匙交到我手中。

房間的定位是城西旅館的“豪華大床房”,房裡唯一稱得上豪華的,只有一張咖啡色的沙發椅,搭著白蕾絲邊的沙發布,旁邊有一個小圓桌,擺著水壺。牆上有水泥新近塗抹過的痕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