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易走到西決身邊,然後勾上他的肩頭,唇角揚起一絲笑意。
“這麼晚,不好打車,給我個客房不介意吧。”
西決微笑,這喬易明顯就是老狐狸,此刻在這裡裝什麼不明白呢。
“反正是你妹夫的家,你隨意。”西決把他的手推開,眸子裡帶上不為明顯的戾氣。
喬易手裡一空,他挑眉跟著西決,他倒要看看,他要怎麼進去。
西決氣定神閒的走到門口,推開密碼盒,似是思索,他站在門口良久沒有動。
喬易勾唇,只是西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伸手輸入數字,叮的一聲,門開啟了。
他轉頭給了喬易一個不羈的神色。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西決也沒開燈,如白晝一般的在室內行走,喬易就不行,他走了幾步就撞到沙發上。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男人迷糊的背影,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受不了黑暗就開燈,真是看不慣你們這種活在溫室裡的人。”西決冷升升的開口,那聲音似乎帶著嘲諷。
似乎這些人長大太過於和平,有些事情,他們註定一輩子也經歷不到。
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生活,無可預定自己死亡的時間,但是他就不同,他從出生的那天起,便設定了死亡的時間。
他低頭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腕錶,過了今晚的二十四點,他就還剩八天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譏諷,他臉上那抹淡淡刺眼的笑意一直不上不下的。
喬易實在受不了這氣氛,直接轉身去門口開了燈,燈光大亮,西決一下子閉上眼睛,他的臉色剎那間蒼白,隨即他伸手捂住眼睛。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不知道的就不要妄下定論。”什麼叫做溫室?
他喬易從小到大,就沒經歷過溫室生活。
從小時候就學著喬氏的經營,到後來出國自己創業,再到回來拯救喬氏危機,他活了這麼多年,在兢兢業業中一直活著。
“無知。”西決把手放下,眼周通紅一片,略帶紅腫,他勉強的睜開眼睛,然後轉身。
喬易看到他的眼睛後皺眉。
“若你還吸血,我一定以為你是個吸血鬼。”喬易冷笑,是燈光灼傷了他的眼睛吧。
西決蹙眉,現在很少的燈光可以刺傷他眼睛了。
祝靖寒還真是捨得砸錢,若是他沒猜錯的話,客廳中央的大吊燈上鑲嵌著不下十二顆鑽石,透過燈管透出的光折射出更加刺眼的光線。
也就是這種強度,才會有這樣的殺傷力。
喬易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然後摁了控制按鈕,大燈被關掉,周圍柔和的壁燈亮起。
西決這才感覺到眼周火辣辣的觸覺逐漸消失。
“叫祝靖寒多提防提防,他燈上隨便砸掉拿一塊,也可以讓一家四口無憂的生活三輩子。”他走到沙發上坐下,眼周恢復白皙。
他的眸光更加的冷冽,然後腦袋後仰,抬頭看了一眼那燈。
喬易勾唇,走到另外一邊坐下。
“一定會轉告。”
西決微低頭看喬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的目的,放心,我這人有潔癖,自然不會動他的一分一毫。”
真當他是什麼人,若是他想幹掉祝靖寒,還會等到今日麼?
當初在秦五爺事件的時候就該動手。
喬易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西決,和祝靖寒一樣的心思縝密,一樣的自大。
這點兩人是和麵貌相似度最為接近的相似點了。
其實祝家的秘密,他還真是很好奇,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好奇就適合知道。
所以他也不會問,西決這個人,相處下來,他幾乎可以斷定,他問,他便會說。
因為他毫無顧忌,至於毫無顧忌的原因……
喬易眯起眼睛,繼而開口。
“你還能活多久?”
他直直的盯著西決的眼睛,只見西決的眼底平靜,似乎沒什麼想法。
“那就看你希望是多久了。”他伸出手指,勾了個八。
喬易眯了眯眼,八個月麼?
但是祝靖寒多麼心思縝密的一個人,他會放任這麼大的禍害在這裡留著,一定有他的想法,那麼不可能事八個月,難道是八天?
雖然西決的體質是奇怪了一些,可是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聽說過人的壽命是可以精確計算出來的。
要麼是真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