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趕了半天路,雖在路上有乾糧,此時三人還是感到餓了,吃起這農家菜倒是格外的香。
王家三個小的,還有不知道是誰家的娃,一共六七個,也都跑進王家的院子裡,離得兩三丈遠,蹲在那兒眼巴巴地看著,口水幾乎都要流了下來。
王大牛年紀最長,見了只覺丟人,攆雞一樣往外轟。
“看啥看,都出去玩去!”
雲玄霜耳朵好使,其實也聽到了這個鄉下少年肚子亂叫的聲音。
便將菜盤裡的菜留下了夠自己三人吃的,其餘肉菜都撥了出來,讓魯婆婆交給王家媳婦。
王家媳婦推讓了下,倒底還是叫了幾個娃過來,一人給餵了幾口,當然了,自家娃喂得多,其他家的娃喂得少……
還餘了個碗底,王家媳婦便道沒了,拿手捂了,趁送碗進廚房的時候,找地方藏了,準備留給自己男人。
用罷了午飯,王家媳婦知道東家姑娘是為了那紫紅色的小果子來的,便叫了大兒子大牛來,“那些野棗子是大牛在村後那東山嶺上摘的,東家姑娘既是不嫌棄這野物,就讓他爹和這小子一道再去給姑娘摘些就是!那山裡的路不好走咧,費腳,東家姑娘還是莫去了。”
王大郎也在一邊直點頭,“正是哩,正是哩!”
這東家姑娘一看就是城裡閨女,哪裡下過地,走過山路,那東山嶺的林子可深得很,且不說有什麼野獸,就是來個蛇蟲啊啥得,只怕都能給這嬌滴滴的姑娘給嚇暈過去。
魯婆婆從西上莊帶回來了幾樣野果,旁的都還罷了,唯獨那一樣不知名的野果,雲玄霜聞起來格外地沁人心脾,便挑出來問過魯婆婆,知道是能吃的,便嚐了一枚。
這味道微甜帶酸,有些似普通的酸棗,回味起來卻有點淡淡的澀意,作為果子來說,不算是多可口的,可是……
那汁液入腹之時,竟然似有絲絲的熱流,讓整個人都變得微暖,有一種被陽光充滿的感覺!
雲玄霜這兩日也是除了修練引氣之外,還加緊時間看那些基礎的修行典籍,隱約知道,這種感覺,許就是吃到了帶有靈氣的食物。
存了這疑問,雲玄霜就去那靈植圖鑑裡頭搜尋,果不其然,這種野果,居然還是一階靈果,最適合初期菜鳥修士食用!
可不正是瞌睡遇著了枕頭?
所以在把那枚做舊的玉佩轉手之後,雲玄霜就直奔了西上莊,準備來個尋靈果之旅。
而且這山裡既然能有一階靈果,那指不定還會有其它的好東西呢,來都來了,讓她傻坐在屋裡,不去實地考察一番,那又怎麼可能?
“眼下正是農忙之時,王大哥是家中壯勞力,就不用去了,我看就讓您家這位小哥兒帶路就好,我這回來,也是想看看那紫棗樹的模樣來著,順便看看風景……”
雲玄霜說著便微笑著略低了頭,倒真似個心中好奇的城裡姑娘。
王大郎夫妻倆不由得看向魯婆婆,見這位管事婆婆也是微微點頭,這才應了,又叮囑大牛好一番話,這才送了一行人出門。
此時正是晌午,陽光正熾,鄉下小子王大牛連頂草帽都沒戴,幾乎是連蹦帶跳地在前頭帶路。
要知道,方才在家裡,弟弟妹妹們都搶著要跟來,硬是被爹孃給罵了回去,生怕帶上他們誤事。
能不用去地裡種豆子,而是遊山玩水一般地給東家姑娘帶路,他美得心裡樂開了花。
雲玄霜,魯婆婆還有小桃跟在王大牛身後。
眼瞧著這十一二歲的少年,就跟那撒歡的小狗一般,蹭蹭地一溜兒就跑出去近百步,見離得遠了,就蹲在路邊等著,等她們走近,又接著開跑,有時跑得太遠了,還會往回奔,這樣,原本只有十里的路,這少年至少要跑出去三四里去,半點也不覺得疲倦。
等走過一段山路,就看見從路側的山坡上撲楞楞地跳下個人來。
卻也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亂髮粗衣,衣袖褲子上頭都打著補丁,灰撲撲的早就看不清顏色,光著一雙大腳丫子,腳底板上亂七八糟地綁了兩塊樹皮當鞋底,黝黑的臉比王大牛還要瘦,臉太黑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賊亮賊亮。
“老疙瘩!你在這裡做啥?”
王大牛起先被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之後,便張開雙臂,把這少年跟後頭的東家三人攔隔開,又大聲質問。
“大牛,你們是不是要去東山嶺上摘棗?俺也知道那野棗哪兒的多,俺也……”
那少年聲音挺大,說話的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