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數條人命啊。
錦墨琉是去邊關,這個時候墨箴的人差不多都到了。
他不是錦墨痕,還會猶豫一些,錦墨痕心繫天下,不到最後一刻不可能去傷害百姓。
錦墨琉不一樣,他什麼都分得太清楚。
無用的和有用的。
在他眼裡,從墨箴來的人就是沒用的,那些人身上已經沾染了墨箴的瘟疫,他不可能讓他們活下來。
他也沒錯,他只是要護著冬錦那片天地。
因為冬錦是唯一沒有被感染的地方了。
華雀嘆了口氣,緩緩向自己的家走去。
可能是受瘟疫影響,華雀發現街上的人都少了,只剩了一些小商販還開著門。
他緩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子前。
開了門,走了進去。
走了一段時間,院子裡似乎落了灰塵。
華雀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眸子有些潮溼。
他怎麼突然間覺得孤獨呢?
這個院子他住了幾十年,都是一個人,連一條狗都沒有養過。怎麼就一段時間沒有回來就這麼孤單了呢。
華雀關了門,把藥箱放到了藥材房。開始清理起那些枯萎的藥材。
他從前收拾起這些來從來不吃力,如今只是打掃個藥材房竟然都有些使不上勁。
華雀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不服老不行了。”
——
錦墨琉駕馬急速的向冬錦邊城跑去,錦墨家的天下,絕對不能有事。
錦墨痕是真的去散心了,他也是真的放心錦墨琉。
因為錦墨琉太知道輕重,他只在乎目標,不在乎代價。
如果是錦墨痕,他必定會心痛碧城那一城的子民,但是錦墨琉就不會,他不會有一絲感情。
——
枯藤譚。
皇諾兮睜開眼睛看著卜卜的背影,卜卜不知疲倦的看著絕陽弓已經幾日了。
她嘆了口氣,轉眸看著巨樹。
她只能感覺到他在。
好幾日了,從她來到這裡就沒有看到他出來過。
她沒次出去尋果子餵給卜卜的時候,都想給他送過去。
從來不見藍淵離開巨樹,他有沒有吃東西。
良久以後,皇諾兮啞著嗓子開口,“喂。”
“怎麼?”黑袍人轉瞬出現。
“他吃東西了嗎?”
“我現在成你手下了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啊。還得聽你的話?”黑袍人的語氣帶著不忿,轉瞬又好笑起來,“你嗓子啞了嗎?這聲音我居然覺得動聽。”
皇諾兮沒有開口。
黑袍人自顧自的開口,“我喜歡你現在這個聲音,你就一直啞著吧。”
皇諾兮平時開口永遠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嗓子一啞,就莫名的帶了一些脆弱,他當然喜歡聽皇諾兮這種語氣了,就好像她虛弱了一樣。
“得得,我去看看。”皇諾兮遲遲不開口,黑袍人先服了軟,消失在了皇諾兮眼前。
不消片刻,他又出現。
“我不知道他吃沒吃東西,但是沒看到有吃的。”
“你把果子帶過去。”皇諾兮拿起樹杈上的果子。
黑袍人的聲音帶著冷笑,“你以為他傻嗎?這個季節了,果子會隨便出現嗎?……還是……你一直以為他不知道你在這裡?”
“我知道他知道我在這裡。”皇諾兮垂下了眸。
“你給他,放在那裡就好。”
“好。”黑袍人無比爽快的點了下頭,從皇諾兮手裡拿過了果子,消失在原地。
這一次的時間長了些,他才又出現。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又不提條件嗎?”
皇諾兮抬眸看了一眼他,“他吃了嗎?”
“不知道。”黑袍人搖搖頭,“回答我問題。”
“他在幹什麼?”
“睡覺。”黑袍人的聲音已經帶著不耐煩。
皇諾兮靠在樹上,閉上了眼睛。
似乎除了藍淵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芊然。”
皇諾兮猛然間睜開了眸子,淡漠的眸子裡浮現了一抹不可置信。
“驚訝吧,芊然?”黑袍人的聲音帶著得意。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真的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靈魂宿主這種事情,你也真是夠幸運的,居然沒死。但是不管怎麼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