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解開暖暖的心結,必須說。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淡淡道:“言婼已經死了,我這樣評判一個死人,怎麼都說不過去,但當年確實是她自己一廂情願,我從未喜歡過她,也從未跟她上過床,現在和暖暖結婚,有什麼不可以的?”
就算不可以,他也會把這件事變成可以。
誰敢阻礙,就除掉!
他想要的東西,勢在必得,如果其他東西還有退讓的可能性。
他家寶寶,全無可能,只能是他的。
那是一種,病態一般的佔有慾。
早在把她從徐自達那裡帶回去的那一夜。
她什麼都不知道,全然無辜地躺在那裡,就像一個新生得嬰兒一般。
他想要把她糅入身體裡那般,小心而又狂熱地親吻她的時候。
像一個偷竊珍寶又見不得光的小偷一般。
就已經藥石無醫了。
言秦勃然大怒,眼睛兇狠地瞪著慕澤深:“慕澤深,你怎麼,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然呢。”慕澤深冷冽地反問,聲音也寒了下來了,像冰窖裡最冷得那塊冰,冷得似乎會凍傷人,不屑道,“就因為你是暖暖的大舅舅,也是關心她,我就不和你計較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了,秦哥,你也是一個當家做主的人,想法怎麼那麼迂腐,暖暖之前未嫁,我未娶,要在一起便在一起,哪裡來的那麼多條條框框?”
“慕先生果然是有理了,逼著一個小女孩,還能冠冕堂皇地說出這樣的大道理。”言秦怒極反笑,冷笑著質問,“你就忘了,是你親手把她害死的嗎?”
“舅舅……”顏暖猛地出聲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慕澤深用食指抵在柔軟的唇瓣上。
顏暖抬眸看了慕澤深一眼。
慕澤深微微一笑,低聲道:“放心,那是你舅舅,我會有分寸的。”
他的話沉穩低醇,語調平緩,不急不慢,有一種奇異的安撫作用,顏暖不安的心情奇蹟般的得到了撫慰。
顏暖點了點頭。
慕澤深輕吸一口氣,沉聲說:“秦哥,今日索性說開這些話。我以前是對不起暖暖,我也不為自己說開脫的話,這是我的罪,這輩子洗不掉,我只能贖罪,對她好。當初弄成那樣,有些事是我沒想明白,有些事,則不是我能控制。但無論如何,大錯已然鑄成,我心裡非常抱歉。”
他放慢了平時說話的語速,清冷的音調聽起來,似乎吐字有些艱難,這些話,每說一句,就是拿這個一把刀,揭他心裡傷口的疤。
曾經鮮血淋漓,現在好不容易,正在慢慢癒合的傷口。
言秦怒斥道:“抱歉?你輕輕鬆鬆一句抱歉就完了?小婼辛苦帶大的孩子,從小精細養著養到大,前程似錦,風光無限,不到你們慕家,就是到了年紀找個人嫁了,她的一生也會順順遂遂,安安穩穩,就因為你而毀得乾乾淨淨,你倒有臉說抱歉?你怎麼說得出口?!”
“秦哥,你要這麼說,完全不給我道歉和贖罪的機會,咱們的話就沒法進行下去。”
慕澤深微微眯了雙目,語調異常平靜地說,“我不是好人,這點南城所有人
大概都這樣認為,但是我從來不為對不起誰而後悔,成王敗寇,就算我手上沾再多的血,我慕澤深的眉頭也絕對不會多皺一下。”
“可是我頭一回後悔的,最不能對不起的,竟然是我現在放在心尖上的人,這種滋味,我想你不會知道。”
慕珂神情清冷地站在客廳的一邊,靜靜地聽著慕澤深說話。
心裡苦笑。
她想,她大概知道爸爸心裡的那種滋味。
她喜歡言楓,愛言楓。可是,在言暖出事後,顏暖回來後的那段時間,三番四次地欺騙他,還在那一夜阻撓他去救顏暖。
那種對不起自己心愛人的滋味,痛苦得讓人要發瘋。
言夫人聽了慕澤深的話,鼻子一酸,也跟著勸言秦:“阿秦,你現在說這些要幹什麼呢?小言暖自小就是個有主見的,既然她現在願意跟慕先生在一起,我們就先看著,真有什麼事兒,我們總歸還是小言暖的家。”
“真有什麼事了,那還來得及嗎?”言秦怒瞪了一眼言夫人,他很少朝他這個夫人說重話,現在這樣,也是怒到了極點,壓抑不住,“是不是還要去墓園看看那座墳墓你才能懂,啊!”
言夫人一時語塞:“……阿秦。”
顏暖雙眸微紅旳看著言秦,低聲打斷了他的話:“大舅,我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