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玉觀音真是好成色,可惜了……”他嘖嘖道,扭頭看見玉珺,眼睛卻是一亮,像是沒有看見她被人反剪雙手,而是帶著久別重逢的驚喜,上前道:“玉小姐怎麼在這兒?我今兒一大早就去尋玉小姐,才知道玉小姐一早不告而別。是否府上有所慢待,玉小姐住的不太舒坦?”
玉珺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再遇到李善均,她這麼狼狽,可是李善均卻裝作毫無所知,又上前一步,揚聲道:“玉小姐可是我的貴客,若是府上招待不周,那我可真是過意不去了!”
他兩三句言語無不告知眾人,她與他有很好的關係,她是他的貴客,她不告而別。
秦艽只聽這兩句,心中便震驚不已,顫著聲問道:“三公子與這位小姐是舊相識?”
“不……”玉珺一個“不”字還未出口,李善均已經非常爽快地應道:“是的!我們很熟!”
李善均這才像是看到玉珺身後的下人,一雙鳳眼慢慢帶了笑意,涼涼道:“不知道玉姑娘如何衝撞了秦小姐的馬車,嗯,林小姐也在車裡麼?我同她解釋解釋……”
他說著就要去掀馬車的簾子,秦艽攔也攔不住。從前聽說李善均是太后最喜愛的外孫,從小眾人都愛巴結著這位,以至於他成了混天魔王,誰也不怕。這下子才真的領教了。
秦艽心中著急,馬車裡恰好傳出一聲低低地呻吟聲,略有些迷茫:“表妹,咱們這是到哪兒了?外頭怎麼這樣吵?”
那嬌滴滴的聲音,雖然帶著股虛弱,可是那嗓音,卻依舊如烈日裡的冰凌,一點點地澆滅人心頭的火,讓人無端端地從頭舒服到尾。
秦艽心中一凜,趕忙攔在李善均跟前道:“表姐這幾日全心禮佛,在佛堂裡守了幾天幾夜,不慎感染了風寒,萬萬不能再見風!”
李善均收了手,也不上前,只在馬車邊站著,道:“林小姐,在下李善均,我家客人無意衝撞了您的馬車。您看看,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李三公子好……”林南薔溫文有禮地答應著,又解釋:“我這一路昏昏沉沉睡著,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趙媽媽,發生了什麼事?”
趙婆子硬著頭皮上了馬車,在林南薔耳畔一番耳語,不過片刻,馬車裡傳來一聲怒斥,“趙媽媽,你好生糊塗!”
她話音剛落,馬車裡趙媽媽嚷著一句“小姐,不可”,就見馬車裡施施然出來個人,亦是一身月白色織錦長裙;銀色雲紋滾邊;一條淺粉色織錦腰帶束腰;三千青絲淡挽飛雲髮髻,只斜插著紫雲釵,再無任何繁複點綴。
她的臉上還罩著面紗,並不能看清楚她的真容,可只這一個身影,就讓方才還嬌俏動人的秦艽也不知不覺遜了幾分,她輕移蓮步,嫋嫋婷婷,腳下真如秦艽所說,有些虛浮,可是仍舊對著李善均行了禮,林善均似乎早就做好準備,二人微微頷首致意。
一眾路人早已經被林南薔的聲音迷得失了魂,只恨見不到真人,這會見了真人,更是恨不能一陣風吹掉她的面紗,好讓他們得見仙子真容。
夏昭雪愣愣地對夏錦良道:“哥哥,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有個詞叫看殺衛玠,我從前不信,現在信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看,光一個身影,就讓人轉不開眼?”
夏錦良也是愣愣地望著林南薔,眾人只當看到了仙子,唯獨玉珺,心中所想五味雜陳,見了林南薔,竟是冷不住想要發出一聲冷笑。
只見林南薔先是去看了小乞丐,分明是個髒兮兮的小孩,她卻絲毫不介意一般,扶起那孩子仔細看了他的傷勢,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款款地走到三人跟前,行了禮,充滿歉意道:“家人無狀,傷著了姑娘了。真是萬分抱歉!”
“沒……我沒事。”夏昭雪呆呆地應了句,林南薔身子一震,險些站不穩。夏昭雪趕忙虛扶一把,秦艽道:“姐姐身子虛弱,是我不對,吵醒了姐姐。”
林南薔搖了搖頭,道:“父親一生光明磊落,對我和哥哥們更是管教甚嚴。今日會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我沒能管教好下人,慚愧慚愧。我家表妹年幼,也並不是有意冒犯各位。姑娘今日的醫藥費,我願意全部承擔。”
她言辭懇切,三兩句話便春風化雨,夏昭雪夏錦良二人方才還是滿腹委屈,只聽她兩句話,反倒手足無措,忙道無妨無妨,林南薔依舊讓下人送上了兩個荷包,一個給了小乞丐,一個給了夏昭雪,荷包的分量沉甸甸地打手,夏昭雪推說不要,她卻不肯收回。
這一陣忙碌,她早就頭暈眼花,扶著秦艽的手說:“今日之事,牽涉人等,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