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這可怕的寧靜。
“這是定國公府的產業麼?”玉珺低聲道。
“這是咱們的產業!”李善周的聲音隔著屏風傳進來,隱約有些顫抖,“幾年前我和思釗隨駕秋獮,到了這裡覺得不錯,便在這附近買了宅子置了地,他的宅子就在咱們家隔壁。京師到了夏季酷熱難當,咱們就到這來避暑,你說可好?”
玉珺提著帕子頓了一頓,心裡百味雜陳,想起前一世時,李善均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到了夏季,便帶她到北方避暑,可是到底都是虛情假意。如今再聽到這句話,她卻是實打實地踏在李善周的產業上,實打實地接受眾人喚她一句“夫人”,真真切切地聽著李善週一句又一句的“咱們”。
有些男人喜歡用甜言蜜語籠絡女人的心,女人被迷得暈頭轉向,男人卻不見半點行動。有些男人不發一言,卻能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捧在你的跟前。
好多女人往往被前一種男人迷惑,玉珺無疑是幸運地,有個男人站在她的跟前,用事實證明,實幹遠比虛無的承諾更加動人。
玉珺低低地應了聲“好,我都聽你的”,李善周又道:“眼下你身上帶著傷,見不得水。等你的傷好了,我就帶你去泡溫泉。此地的溫泉極好,能潤膚養顏,延年益壽……”
“嗯……”玉珺靜靜地聽著他說話,李善周覺察出她有些異樣的安靜,趕忙道:“你怎麼了?身上的傷疼了?”
“不不不……”玉珺抹了把眼角的淚,低聲道:“我已經敷好藥了。”
“唔,你等等。”李善周趕忙起身,修長的雙腿兩三步走到屏風背後,略略掃了一眼玉珺,趕忙別開眼睛,道;“你躲進被子裡,仔細別著涼。”他一邊說著,一邊背過身去,一邊開啟了一旁的紫檀櫃,從衣櫃中取出一套雪白的中衣和一套看不出式樣的衫裙,催促她換上後,玉珺整個人煥然一新。
凌晨回來時,玉珺還是披頭散髮的瘋婆娘,而此刻,她著一襲月白曳地煙籠梅花百褶裙,外面罩著品月緞繡玉蘭飛蝶大氅,裙襬下是一層薄如蟬翼的絹紗,整個人都如夢似幻,典雅至極。
玉珺站定後,正疑惑李善週一個男子的住處何來女子衣物,李善周趕忙解釋道:“月前我得知你也要來秋獮,當時便想著若得空,一定帶你來這兒,看看這兒的風土人情,嚐嚐這兒的美味吃食,所以早早就讓斯年提前過來打點。旁的東西他都備好了,這些衣物,卻是我前幾日跟皇上告了假趕回來,提前為你挑選的,當時只是想著,你穿著這樣的衣裳,必定勝過所有女子。只是沒想到,竟是派上的這樣的用場……”
“所以你中途離開的幾天,就是為了早些過來打點這些麼?”玉珺回想起他離開的那幾天,當時她還隱約有些擔憂他的去向,不曾想,他是為了她。
李善周點了點頭,玉珺見他站著,招了招手,讓他到床邊坐下,抽出手來握著他,喃喃道:“你真傻,你若是要買衣裳,吩咐下人去置辦就是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不止是衣裳……”李善周摸了摸她的頭,道:“玉珠兒,我想娶你。自從你答應和我在一塊的那日起,每時每刻我都想著,如何才能娶到你。玉珠兒,我出身不好,只是定國公府的一個庶子……”
“你別這麼說!”玉珺趕忙阻止他,他搖頭微笑:“你聽我說。我雖只是庶子,可是你看,我有自己的產業,這些年來,我在皇上身邊,他賞了我不少東西,我原是要上交公中,可是父親和長公主都發了話,讓我自個兒留著。我一個大男人,用錢的地方實在不多,這些年東奔西走,到哪兒都想著買點房子買些地。積累了這些年我才發現,我在各地都掙下了不少產業,這些和定國公府沒有關係,都是我的。往後,我的房契、地契、府裡所有的東西,包括我,都歸你管。你跟著我,我定能保你一世衣食無憂。”
“你不必同我說這些。”玉珺喃喃著,李善周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看重這些,可我既然要娶你,自然要讓你知道你擁有的是什麼樣的男人。玉珠兒,我愛你,不止憑我一顆真心而已,我還能切切實實讓你過上安穩的日子。還有,我的耳朵。”
他抓住玉珺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旁,道:“旁人都以為我聽力不濟,可實際上,經過玉老太醫和滿樓多年的醫治,我的聽力在遇見你時就已經和常人無異。玉珠兒,我聽得到,也看得到你說的每一句話,出了這個門,你就可以告訴所有人,你的男人並不是一個聾子。你若是嫁給我,你並不任何人差一等。”
“我早就猜到了。”玉珺輕輕撫過他的耳廓,捏著著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