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像是闖了大禍的模樣,連吳勇家的都辨不出真假,更別說正在痛苦哀嚎的吳勇。
“我在太醫院學的是內科,接骨我是真不在行啊……”玉泉趕忙道,將吳勇扶了起來,叮囑吳勇家的道:“你還是趕緊再去請一個能接骨的大夫來吧!”
吳勇家的嚇呆了一般,點頭如蒜,趕忙衝出門去。
從頭至尾,饒是吳勇這般哀號,吳勇的娘再未出現。
玉珺連聲說著對不起,又命人將隨身帶來的補品交給吳勇,趕忙離開。
臨走時,她回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吳勇的娘探出腦袋,直勾勾地望著她遠去的方向。眼睛裡閃現而過的是一絲疑惑,四目相接時,她趕忙又縮了回去。
玉珺當時只覺得吳勇的娘眼熟,待上了車,腦子裡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對吳勇的娘聲音這般熟悉!
“玉管家,勞煩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替我查檢視,吳勇的娘是不是曾經做過奶孃?”玉珺等不及,在馬車上便追問。
玉泉動作極快,玉珺回府裡沒多久,她就等來了她想要的答案。一時間,她怔怔坐在桌子邊。
那年中秋林南薔的娘,也就是他爹林牧之的夫人李媛生辰,她躲在假山裡一個人看月亮,就聽到假山外有老婦人在說話,她的聲音尖厲,語氣刻薄而不屑:“賤蹄子雖然命大,可落在咱們手裡,總有她難受的時候!”
後來在席間,她再一次聽到那個尖厲的聲音,不過換了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叫了她一聲“玉小姐”。不是“大小姐”,不是“小姐”,而是不倫不類的“玉小姐”。
當時她問過秦艽,秦艽說,她曾經是李媛的奶孃,奶過李媛半個月,後來李家嫌她粗俗便換了奶孃。饒是如此,這位奶孃在外頭仍舊藉著李府的名義作威作福,李媛實則並不喜歡她。
玉珺實在沒想到,這個李媛並不喜歡的奶孃為何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並與她被賣入花想容有牽扯。
前一世的玉珺當時聽到他們的對話,並沒往深處想,如今回憶起來,竟是不寒而慄:所以,他們口中惡狠狠所說的賤蹄子並不是他人,而是她?
所以,一直在背後算計她的不是旁人,或許就是李媛?可是李媛是如何知道她的行蹤的呢?
真相一閃而過,卻又撲朔迷離。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事同李媛脫不了干係。
馬車外人聲鼎沸,馬車裡的玉珺卻如入冰窖,從頭涼到了尾巴。她想到,或許自己還未入京師就已經別人盯上,爾後她一步一步被人帶入了陷阱。前一世她命大逃脫了險境,可最後還是毀在了定國公府。
她不想害人,可是卻有人屠刀懸在了她的頭頂,時刻等著揮刀落下。
她原以為自己遠離京師就能逃脫是是非非,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有一就有二,有二必定有三。只要她活著,或許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是坐以待斃,還是揭竿而起,狠狠反擊?
前一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難道這一世,她還要繼續後退?
玉珺沉了眸子,不由地冷笑。若是再後退閃避,那她真是愧對上天給她的機會。
答案,顯而易見。
馬車行走著卻突然停了,玉泉隔了簾子道:“小姐,今天可是觀音娘娘的誕辰,又逢集市,外鄉的人都進城趕集,人多得不得了,前頭怕是不好走。若是繞城外走,需要的時間也並不短,只一點好,城外的風景好,你可以順道看看咱們京師的景緻。”
玉泉想的事玉珺初來乍到,正巧能看看京師的風景,順道散散心,他那裡知道,玉珺此刻心事重重,對這些沒半點興趣。
玉珺掀了簾子,看車外人頭攢動,正是熱鬧非凡的景象。她心亂,索性下了馬車對玉泉道:“我想在城裡走走,你駕馬車先行回去吧。”
“那哪兒成啊!”玉泉道:“大人吩咐我寸步不離地保護小姐。”玉泉看了看玉珺,闔掌道:“小姐若是真想逛,咱們就把馬車停這,回頭我派人來取。”
玉珺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一路上熱鬧非凡,街上雜耍的,賣藝的,吹糖人,各種新奇玩意兒數不勝數。玉珺自小長在鄉下,即便前一世回了將軍府,也甚少有機會這樣逛集市,原本興趣寥寥,結果一路逛下來,倒是暫時忘記了心中的事兒,站在了一踩高蹺的攤子前,挪不開眼。
從前在建州,娘每到正月十五前後就會帶她去縣城裡看踩高蹺,一撥十幾個人,身量高的踩著低蹺,身量低的踩高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