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的背影,終於回過頭了。
然後指揮下場了,周圍有人討論著一會兒捐多少。
我有點慌,想問問艾德莫若怎麼辦,指揮又上來了,又是鞠躬又是鼓掌,音樂再度開始。
接下來的時間我就走神了,偶爾被音樂拉回來,我也沒看曲目表,當一樂子隨便聽。
兩段曲目結束,指揮和演奏者全下場,艾德莫若問我:“小姐要去洗手間嗎?”
我搖搖頭,身後的人都去廁所了,艾德莫若陪我坐著,然後問:“在想什麼?”
“一會兒是不是要捐錢?”
“對。”
“可是……我……”我沒錢!工資還沒發呢!就算我捐錢能捐多少?100都嫌多。
“不用擔心,小姐現在代表香草集團,您就是索菲亞。”他小聲說。
我瞪大眼睛,不帶這樣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只要捐錢,說謝謝就好了。”
“真的?”
“真的!”
“要上臺嗎?”
“當然。”
“我可以隨便捐?”
“當然可以,這只是一個小的慈善音樂會,不過小姐別都捐了就好。”
看著艾德莫若我道:“你還是給我一個低一個高比較好。”
“這個沒法子給呢,身為世界首富您覺得應該捐多少就捐多少。”
“啊?”說了等於沒說,我要是知道世界首富都捐多少我不就是世界首富了嗎?而且,你說要我做你的主人,一直都在逼我學英語,也沒教我世界首富都是怎麼花錢的。
周圍的人漸漸都回來了,然後舞臺上有熱起來,指揮又是最後一個上場。因為一直考慮給多少錢的問題我都沒怎麼聽。
難怪要我打扮成這個樣子,難怪我讓他把車停了他就真停了,還找了那麼豪華的車。這是世界首富小姐的面子,是整個香草集團的面子,我決定!
捐十萬好了!美金,捐十萬美金!美國人不是錢多嘛,就花美金就好了。
想通了這個我就輕鬆了,耐心聽了最後一曲,似乎是什麼《小夜曲》,曲調輕鬆寧靜,很符合我的心情。
曲目結束後就上了一群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演講,然後身後的觀眾陸續上臺,排隊捐款,艾德莫若問我:“小姐決定了嗎?”
“嗯!”我自信的點頭。
艾德莫若跟著起身,牽著我的手然後我起身跟著上臺,主持人在那裡報捐款數額,誰誰捐了5萬,誰誰捐了10萬,和我估計的差不多,基本就是50萬以內。
我上臺,跟著在一個巨大的紙上寫上數額,寫完我還數了數一共幾個零。
於是主持人用比之前所有的加起來還要大聲的聲音宣佈:“100萬!來自保加利亞的索菲亞小姐,不愧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感謝她的慷慨,謝謝她支援我們的慈善事業。”
啊?!我數了數,還真是100萬,天!我竟然犯這麼低階的錯誤?我苦著一張臉看向艾德莫若,卻沒從他臉上看到應有的責備,他一臉坦然的和我一起接受由主持人發起的掌聲。
主持人走上來,問我:“索菲亞小姐,您會中文嗎?”
我抬頭看了艾德莫若一眼,他目不斜視,我只好對著話筒說:“會!我愛中國。”
掌聲再度響起來,聽著這樣熱烈的掌聲,我羞愧的臉發燙。
“果然如傳說中一樣,語言天賦非常啊!索菲亞小姐一定學過鋼琴吧?來演奏一曲。”
我看像那漆黑的鋼琴,我曾經,我一直那麼熱愛的樂器,我卻從來都那它沒辦法。艾德莫若忽然微微俯身到我耳旁說:“主持人的意思要小姐你演奏一曲。”
主持人道:“只要小小一曲就好,保加利亞的兒歌也可以啊!”
我看著主持人,然後側目看了艾德莫若一眼,這傢伙不幫忙到底是打了怎樣的主意,難道是故意測試我的應變能力?
算了,豁出去了!
我走向那架鋼琴,端坐在凳子上,腳邊鋼琴底座有三個凸起,不知道幹什麼用的,估計是鋼琴變調使的。我很小的時候從大伯那兒得到堂哥的一個玩具小鋼琴,不記得總共有幾個鍵,反正我爸爸交過我唯一的一首曲子《東方紅》我到現在還記得。
於是,我就現場一根手指演奏了一曲。
音樂迴盪在半空中,沒有和絃的襯托,曲調單薄非常,但卻有種空靈的味道。短短沒幾句回頭看主持人,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