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斯卡一頭金髮打理的整齊,眼神堅定,身上的西裝筆挺,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嘴角的笑意最為熟悉。
“你怎麼來了?”
“原本打算問問你怎麼處理我父親,聽到了你的想法,我忽然就放心了。”馬里斯卡說。
瓦拉看著馬里斯卡,震驚道:“孩子,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在乎你父親了?”
“我父親做錯了事,山雨看在和我的交情上饒了我父親,難道我還希望他們任何一方死嗎?還是說瓦拉先生希望我們兩敗俱傷最好?”
我腦中精光一閃,笑著道:“你這倒是提醒了我呢!瓦拉先生一直想艾德莫若能娶他的孫女呢!我死了說不準他就能得償所願了。”
我們兩個目光落在花甲老人身上,瓦拉不愧是大佬一樣的人物,我也總算明白這樣的人怎麼還會當別人的教父,教父這個身份比父親還要神聖,可他是個涉…黑的男人。有腦子一點的父親應該都不會選擇這樣的人給兒子當教父。艾德莫若的父親,竟然啃。
此刻老人一言不發,不怒自威,那是我們這些小輩學不來的自信、從容,以及霸氣。
“我想殺你的話不會用這種方法,我自然有別的手段殺你。”
“是啊,利用我父親。山雨死了。無論如何這帳不會算到你身上。”馬里斯卡說。
“你父親本來就想奪位。”瓦拉先生道:“我還勸過。”
“可是你知道艾德莫若在調查油田井下事故的事,你想兩邊利用。”我說,語氣中沒有一絲不確定。我從未覺得自己像此刻這麼睿智。
“我孫女哪一點配不上一個管家?我偌大的家產都給他不是比當一個管家要好?”瓦拉先生終於將面具撕開。
“艾德莫若來這裡當家庭教師的時候,您孫女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誰會真的記得自己童年無忌的話,一定是你想艾德莫若繼承你的一切。又擔心孫女沒人照顧,才會想到這個法子。是你反覆的跟雪絨講艾德莫若。講她小時候說過要嫁給他,才讓你孫女如此執著。”
“這樣的事你也猜得到?”瓦拉眼睛一亮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馬里斯卡這麼一提醒,竟然讓你想通這麼多的環節。”
“我又不蠢。”我笑。“我倒是很喜歡你的孫女,天真、活潑,像另一個索菲亞!可是我不希望她是另一個索菲亞。她執著於愛情,最終死於愛情。像索菲亞的母親那樣,愛錯了人。”
瓦拉先生嘆了一口氣,“雪絨這孩子很可憐,很小就沒了父母,而我如今……”
“怎麼了?”我覺得不太對,以瓦拉先生的狀態,以雪絨的年紀他不該急切到這種程度。試想一下,如果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父母在想什麼?
不要早戀!
長輩們真正愛著你的時候,一定希望你永遠不要長大,不要那麼快離開。
而這個瓦拉則急切到不擇手段要把孫女嫁出去。
“為什麼?”馬里斯卡也疑惑。
“我得了病,很嚴重,只有三個月的生命,孫女還那麼小,我怎能不為她打算?”
“我就說,如果父親你真想我娶雪絨,我結婚的時候你為什麼還高興,以你的性格那時候就會綁我走的。”艾德莫若這時候走了進來,沒有看我,直接面對瓦拉說道。
“是啊,艾德莫若,身為你的教父,我雖然不常在你身邊,可是對你還是瞭解的。如果你肯結婚,那一定是不會改變的,一定是愛極了。我沒想到會等不到雪絨真正長大。”
“那現在怎麼辦?”馬里斯卡看著我和艾德莫若,壞笑著,“你們兩個能不能為了一個將死的老人暫時離婚一下?”
艾德莫若瞪著馬里斯卡,那表情恨不能把他從窗戶上扔出去。
“我投降!我父親的命還攥在你手裡呢!”
瓦拉笑了笑,“我已經有了計劃,我不會再阻止你們,不會殺你們,艾德莫若你也不用娶雪絨。”
“嗯?”我這邊正糾結呢,老人怎麼忽然好像放下了一切。
“杜山雨,我的家業和雪絨交給你怎麼樣?”
所有人,包括我都是一副下巴掉地上的表情。
“你在開玩笑?”
“你其實對傷害過你的人都留一線生機,我想雪絨即使以後惹怒你也會沒事。至於家業,你對德里的懲罰在我看來很難能可貴,我想適當的時機,我的產業你會還給雪絨,香草集團你也會還給索菲亞的兒子斯文!”
沉靜,房間裡因為這幾句話一直沉靜……(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