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姑娘走一塊兒,一樣的打扮,一樣的裙衫,一樣懷裡抱著書,同進同出,真是玉漱齋裡獨一的風景。
整個女學館裡都傳遍了,姜家七姑娘旬日被女官大人單獨招去了後院,不知如何嚴厲整治過。這麼個做派,該是勒令她再不用功,便要勸退回家。於是火燒了屁股,為了保住名聲,這才咬緊牙關,最後一搏。
七姑娘就此全不做回應。依舊被冉姑娘拖累,隔三差五往靜室裡去。
這日晚間,綠芙拉著春英坐門口石階上。兩人回頭望著西窗下挑燈夜讀的身影,隱隱帶著些擔憂。就怕姑娘年歲輕輕,熬壞了身子。
“這樣的小姐,許多年不見了。”綠芙胳膊肘支膝蓋上,兩手托腮,偏著腦袋仔細回想。“上一回是什麼時候?”
春英兩腿伸得長長的,並排放著,腳尖不時碰一碰。手掌撐在身側,望著頭頂朦朧的月色,根本無需回想,這記憶真是烙在骨子裡的。
“小姐五歲那年,二爺落了水。七姑娘日日守著,夜裡非得攆了值夜的人出去,說是外頭有人,驚得二爺睡不安穩,所以才不見好。那樣小小的人兒,抱著床頭柱子死不撒手,非得留二爺屋裡一塊兒躺著。平日裡多聽話的人,發起脾氣,犯了倔,連太太都哄不住。你不依她,她便垂著眼睛啪啦啪啦掉眼淚,縮在角落裡低低哼哼,比嗚嗚大哭還叫人心痛。嚇得大人跟太太六神無主,只好作罷。最後命人在二爺門外打了地鋪,一整夜聽著裡頭的動靜。”
那時候日子過得真是艱難。整個二房,愁雲慘霧。二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