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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傷筋動骨一百天,有他後悔的時候。

坐在推椅上的男人,立時就蹙了眉。“何時來的信?早間不是說好,下午晌擺了棋盤,練練手?”

她繞弄自個兒腰間的穗子,笑嘻嘻看他。“半個時辰前,門房剛遞的話。下官本也是臭棋簍子一個,與您過招,倒害得您不能盡興。您看這樣可好,招公孫先生來替了下官?”

他手下人個個對他服服帖帖,無不從命。她不在的時候,不怕沒人陪他消遣。

“阿瑗。”他眯眼,好看的鳳眼,半開半合。許久,無奈嘆口氣,握了她手,捧手心裡捏一捏,“與你賠罪可好?你只需答應,今日過後,休要再賭氣。”

他牽了她手,摁了,放在他心口。幽幽看她,柔聲告饒。“歷經如此多磨難波折,往後只想踏踏實實,安心與你過日子。這傷勢得儘早養好,既是為阿瑗考量,亦是為你我孩兒。可這心裡,若見天堵悶得憋屈。腿上傷勢,如何養得好?”

這人……她還沒嫁他呢,他竟厚顏拿孩子當藉口。她輕啐他一口,紅著臉,往回抽手。他鉗著她手腕不放,抬眼凝視她,俯身親吻她手心。她不敢使力,叫他得了逞。他的吻,乾淨溫暖,親得她酥酥麻麻。漸漸的,她整個上半身被他帶過去,唇齒間,任由他攻城略地。

她聽他在耳畔含糊低語,說是要等到明年大婚,日子委實難熬。

不要臉。她在心裡暗道。彼時他被囚禁宮中,身陷囹圄,怎沒聽他提半句難熬?如今他平步青雲,一朝拜相。多少人眼紅他年紀輕輕,於仕途,近乎登峰造極。他避在相府裡,一來為養傷,二來又不知打的什麼算盤。這會兒摟著她,反倒叫喚難熬。

丑時,她如約出門見了殷宓。碰巧的是,還是選在那間他初初將她引薦給關夫人的食寮裡。

“你要出家?”她尾音稍稍走調,被殷姑娘一席話嚇得不輕。“好好兒的,怎麼就想著要剃度?你若在宮裡,覺得日子苦悶,念念經就是。何苦自斷了後路,落髮為尼?”

七姑娘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兒,快要打了結。震驚之下,端著的茶碗,不慎灑出些茶湯,溼了袖口。“你可想仔細了?如今你也不過年方十七。”

她心裡悶悶的。得知殷宓這般瞭然無趣度日,不是不心酸。這樣的年歲,於女子而言,正當韶華。本該是風華正茂,笑容妍妍。她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的苦悶不如意,逼得眼前人,仿若春花初綻,等不及盛放,已然早早凋零。

“太子待你不好,或是有人欺到你頭上?”她握著殷宓的手,這會兒才發覺,她的手,便如同她如今的人,清冷,沒有熱度。

“我與他本也說不上幾句話。當初是怎樣結的親,想必你也一清二楚。江陰侯府不被太子待見,我又何必留在宮中,憑白招人冷眼。不如自請求去,庵堂裡還能替兩位早夭的小公子祈福,下半輩子也能落得清靜。”

她在心裡替殷宓難過。江陰侯府被太子褫奪了世襲爵位,這事兒她知曉。即便有賀大人獨自撐著門庭,整個侯府也是塌了半邊天。朝中已近乎無人,昔日熱熱鬧鬧的侯府,如今已是門可羅雀。

殷宓打定主意,她也不好留人。離京時能不能再見一面,還是兩說。

她回府,面上懨懨的,沒精打采。他挑眉,拉她坐下。

“真就像是曲終人散了。”她靠在他肩頭,跟他說起殷宓出家之事。

他撫著她背心,輕輕揉弄她耳朵。“各人自有各人的路走。你若記掛她,每年抽幾日見她便是,何苦傷懷。”他溫聲開解,難得沒因她愁眉不展,再去遷怒人。

私心以為,殷宓此時抽身而去,未必不是好事。

她不知他心裡所想,依賴的,靠在他頸窩,小手與他緊緊相扣。想起他早間那句,“往後踏踏實實過日子”,心頭失落,方才好過些。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幸而,她還有他。他會一路陪著她,不叫她寂寞,心無所戀,老無所傍。殷宓受的苦,有他庇護,她不會有機會嚐到。

她在心裡默默回應他:從今往後,便與他這麼相依相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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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出門。晚上9點之前若無更新,就是沾衣回家晚了,來不及碼字。欠的一章,後天會補齊。

第307章 四姑娘冤枉

這日,姜二爺府上,門房來報:府上來了貴客,車駕已到了正門外。

太太許氏不曾想到,國公夫人竟有親自登門的一天。當初這位族中嫡出貴女,別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