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琢磨片刻,換了個淺顯易懂的說法。“學堂裡先生可有教過,稚子需懂禮?粗鄙之言,燚哥兒還問麼?”
話雖一板一眼,勝在口氣溫和,一直帶著善意的笑,沒嚇壞了孩子。
小傢伙不一定每句話都能聽得明白,可“過錯”“胡話”“懂禮”,總還是分得清。一聽那話不是好話,腦袋撥浪鼓似的搖。不怕她,卻急忙回身抱了那人臂膀,怕不懂禮的孩子,不討他喜歡。
這事兒揭過了,小傢伙面上有些悶悶的,許是以為闖了禍,再不敢多言。
七姑娘轉念一想,輕笑著打趣,“燚哥兒既喚我一聲姑姑,怎地憋不住想撒尿,也不叫姑姑陪著下去?你阿舅可是朝廷的大官兒,平日都是底下人伺候他,哪裡有姑姑照顧人周到?再說了,姑姑可是你阿舅跟前女官,算不得外人,下回燚哥兒又想撒尿,只管叫姑姑陪著。”
七姑奶燦然的眸子,帶了幾分狡黠。
燚哥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掃之前沉悶,全副心思都被她引到撒尿這事兒上,羞得小臉赤紅,直往他懷裡鑽,一頭還嚷嚷著“不要姑姑”。
小孩子臉皮薄,羞恥心重。被人取笑得急了,揚聲嚷嚷起來。
“姑姑伺候阿舅撒尿,姑姑是阿舅的女官,照顧阿舅去。”
寂靜的巷子裡,四歲孩童的稚語,脆生生飄蕩開去。小孩子心思雖淺,卻最不好猜。
意外總是令人防不勝防。七姑娘明麗的笑顏,倏然僵滯。忽而覺得自個兒辦了件蠢事。身旁那人是何表情,此刻她有些不敢細瞧。
第209章 再一月,眾目睽睽,由得人看
深幽的暮色,靜謐的車廂裡,她倒在他懷中,與他擁吻。臂膀鬆鬆搭在他肩頭,她只覺,越發習慣這個男人散發著冷香,結實的胸膛,還有,他乾淨而溫暖的親吻。
他唇齒間留了茶香。是傍晚在茶寮裡用的白瓜茶。
他只在國公府耽擱了一小炷香的工夫,她靜靜侯著,等到他回來,便是他不容她拒絕,細密而耐心的輕吻。
她睫毛顫動著,自眼縫中看去,今夜這男人,眸光異常黝黯,深得像古井,凝視她的時候,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她被彼此撥出的熱氣,燻得有些目眩。偷眼打量他,清楚瞧見此時他眼中,不帶欲色。只是單純的接吻,已然令她著迷。
今日方知,他吻技這樣好。心頭又酸又甜。
“偷覷作甚?吻得不夠專注。”他摩挲她下唇,看她粉面桃腮,嬌喘吁吁,他早想這麼幹。在她替他著想,急急忙忙,搶話那會兒。
他舌尖輕攏慢捻,逗弄得她渾身發軟。忠實於最真實的感受,她舒服閉了眼。
這是這個男人罕有的,不講道理的蠻橫。分明是他起的頭,卻要求她跟著他步調,一應配合。
她大著膽子湊上去,舌尖舔舔他下唇。之後得寸進尺,像吃金果那般,整個兒含進去,吸咄起來,發出嘖嘖的聲響。香津暗渡,滋生曖昧。顯出她正乖巧聽他的話,甚至比他討要的“專注”,做得更好。
意想中的誇獎,久等不至。男人喉頭緊了緊,掐在她腰間的手掌倏然使了三分力道。蹙了眉,撐著她肩頭退離,眼底隱約帶了警告。
“不老實?”晌午過後,她小腹有些墜痛。不厲害,片刻不適,很快便過去。他估摸著時日,想她是月事將至。
自他接了她到身畔,每月盯著她服藥膳調養。早前她遇了小日子,臉色痛得慘白,額上冷汗涔涔。一副羸弱樣子,生生刺了他眼。
如今方才將養得好些,只葵水前兩日,總還是會有徵兆。
她心虛瞄他,不否認,方才確是有意挑釁。她這是有恃無恐,他心疼她,知她小日子快到了,必會規規矩矩,不做羞人的事兒。這般她才放心大膽,在他要求之上,稍稍過分些。
這人方才暗中取笑他。燚哥兒不懂事兒,他也跟著不正經。
“您該拿出做長輩的樣子。”怎麼能跟小孩子一塊兒瞎胡鬧?她申斥。微微撅起的唇瓣兒,像含苞待放的花蕊,經了他潤澤,水靈而誘人。
他眸色有細微變化,在她察覺之前,調轉開視線。
在她跟前,他更願意以男人的身份與她親近。能令他有所收斂,從始至終都是出於對她的尊重與憐惜,而非是何人長輩這層緣故。
將她扶起身,扣著她後腦勺靠在他肩上。此處無旁人,他慵懶伸了腿腳,兩隻雲紋緞面的皂靴,隨意交疊著。
她側坐在他腿上,下巴挨著他絲滑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