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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賀幀手肘支闌干上,翹著腿兒,腳尖得意洋洋挑一挑,沒個正形。

“昨日官場應酬,招來姐兒陪酒,遇見樁新鮮事兒。那嬌滴滴的美人兒纏著本官,央本官在她們那些個女兒家的樂子當中,添彩頭,賭盈虧。同去之人聽著得趣兒,紛紛應下。先頭還好,投壺本官尚有勝算,只輪到推花牌,卻是眼生得緊,屢屢敗下陣來,叫眾人看了許多笑話。之前似聽本官那從史提過,姜女官於此一道頗有些精通。便欲尋你討教一二,日後再遇上這等樂子,裝點下門面也好。”

眼前男人笑眯眯望著她,若不論那副輕狂的模樣,容貌倒是有股灑然的俊俏。

午後,徐大人頗為意外,賀大人此刻宣召他,莫非有要緊的案子?

到了才知,這位大人竟拉他湊數,叫陪著摸花牌。徐大人哭笑不得,他哪裡懂這些個女人家的玩意兒。見除他之外,還有兩位女官亦在場,沒法子推脫,徐存只得依言坐下,靜下心來,學著試試。

賀大人自帶了他跟前從史高女官打一家。餘下七姑娘與徐大人做伴兒。兩輪過後,徐大人總算鬧明白七七八八。打得越發上手。

只對於賀大人這位上家,別說七姑娘摸不著頭腦,就是高女官,也看傻了眼。

“大人,您跟下官打一家,怎地將好牌全放了給姜女官做對子?”高女官真愁。上峰如此胡來,這是要她一個打三個麼?

賀大人英挺的眉頭皺了皺,沉吟片刻,只道是下回留意。

顧衍進門之時,一眼瞅見園子裡的熱鬧。命仲慶抱了公文進屋,抬步過去,立在七姑娘身後。

“大人。”幾人見他到此,起身欲行禮,被他拂袖免了。

“與徐存一道?”他不曾點明,七姑娘卻知,他是衝她說話。有些驚訝,他竟是懂花牌的麼?他能看出她與徐大人一家,必是懂得這座次的名堂。

七姑娘點一點頭,倒沒覺得有何不妥。只除了賀幀,另兩人不免有些侷促。

“坐?”賀幀笑著,比劃個“請”的姿勢。身後擱托盤的錦凳,將托盤撂一旁,輕易就能騰出個空座兒。

顧衍負手,姿態靜默而挺拔。看他一眼,沉聲道,“無此必要。這卻是最後一把。”

七姑娘聽聞,心下如釋重負。要叫她選,自然是盼著快些散場,進屋與他相處自在。

賀幀眼角微眯,目光留意右手兩人。只見七姑娘向後仰著脖子,手上稍稍捧高展開如扇面的花牌,一臉好奇問身後人,“大人您還能看懂花牌?”

那人俯首,眼波自她手上牌面劃過。“之前見府中女眷玩過。”因著俯身,他玄色的錦袍,自身後,緊貼上她醬紫的紗裙。硃紅、黛紫、青黑,三色調合,相得益彰。

賀幀斂目,莫名就不喜。輪到他出牌,刻意的,抽出張“鳳求凰”。

七姑娘大喜,立馬就要拿“比翼鳥”去做對。

小手剛碰上花牌,不料身後那人,越過她肩頭,伸出隻手掌。他兩指碰開她小手,點在另一張牌上。

拎起一角,不疾不徐,替她出牌。

——百花殺!

一張於此刻看來,上下不搭調的底牌。

徐存新上手,也學會了算牌。只覺賀大人一時失誤,漏出這樣一張好牌。照他估摸,姜女官八成能做了對子。可惜,顧大人一時心血來潮,牛刀小試,卻又對花牌不怎地精道。只依照他慣來行事,恐是就字面理解,挑了強硬的下手。白白浪費一手好牌。

七姑娘心下怦怦直跳,似回過味兒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菊花盛放之際,百花凋零,無有爭鋒。

她默默猜想,他這一手,是不是在誡告她:無論何時,但只他在,便容不得她與旁人,如此湊對。

賀幀似沒察覺他意圖,蔚然嘆了句可惜。抬眼,不出所料,迎上他烏黑沉定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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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加更,今天寫個肥的。

第216章 舊事,舊人,舊情

“你很閒?當真無事可做,多往慶陽宮走動。太子正值用人之際。”命諸人退去,此處只餘他與賀幀兩人,相談便隨意許多。

坐著那人撐著膝頭站起身,面上浮誇盡斂,正了容色。他叫他多往慶陽宮走動,言下之意,他依舊看好太子,不曾動搖?

兩個身姿同樣挺拔的男人,只隔了一張石案,相顧而立。

“世恆,你在圖謀何事?自東宮屢受打壓,何以遲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