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責備。只得訕訕而語,“晴音,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晴音笑不離唇,纖細的手指慢慢撫上劉管家的面頰,“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幫不幫的嗎?”
“我和你說正經事!”劉管家嚥了口吐沫,“少弈那個王八羔子真是要氣死我了,本來想好好整治他一番沒想到捱整的竟成了我。我需要你去**他,然後我再帶小姐去抓人。你也知道,程府最忌諱的就是下人的私通了,到時候程府肯定容不下他。”
晴音紅豔的嘴唇微微一嘟,大紅色的指甲如殷紅的鮮血,嬌嬌嗔道:“劉管家你這人可真討厭,那被抓了以後我當如何?”
“你放心,你做出來一副被強迫的樣子,到時候我再旁邊幫你圓場,小姐自然會相信你是被迫的,到時候少弈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晴音一聽這話,妖媚的嘴角更是上揚了不少弧度,少弈這種冷冰冰的男人她可從未玩過呢,想來沒一個男人不多看她一眼,可這少弈則不然,這麼討厭的男人還是讓他早早離去好了。劉管家接著說道,“事成之後這顆戒指就是你的了,還有你要把握好時間,今晚小姐去看戲,我十二點去接她,你就在這個時間段內行動,務必讓小姐抓個現行!”
晴音媚笑著點了點頭,手中繡著白嫩花瓣的絹帕慢慢劃過嬌嫩的面板。
窗外已是一片寧靜的夜色,黑暗的幕布下波濤正在暗湧,指標緩慢地指向了十二時。
“爹,我回來了。”劉文塘提著行李走進大廳,可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劉管家此時根本顧不得和他說話,隨口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劉文塘也未覺得奇怪,這個時間怕是要去接小姐的吧,爹接小姐時總是這幅神色匆匆的模樣。
戲院依舊歌舞昇平,唱詞不斷,一幫太太小姐們鼓掌起來沒有了平時嬌柔之態,每個人打賞起戲子來也是毫不吝嗇。杭泰順手攬過一個男旦,兩人耳鬢廝磨了半天,那男旦纖細的蘭花指遮掩住殷殷笑容。
“哥哥!”杭薇抗議道,“你們要親熱就去後臺,我們這認真看戲呢。”
杭泰白了她一眼,“這戲也快演完了,我們大庭廣眾下親熱一下又怎麼了。”他話音剛落,戲便結束了,杭泰好不得意,“你看我說得多準啊,簡直就是神仙再世。”
“泰爺哪是一般的神仙,簡直是我的玉帝哥哥呢。”被他攔在懷裡的男旦嬌聲而語。
程墨蘇微微起身,盈盈笑道:“淨聽你們說話了,戲也沒聽進去多少。”
“呦,驚擾了蘇妹妹那可是我們的不是了。” 杭泰嬉皮笑臉道,“蘇妹妹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程墨蘇緊了緊身上純白的坎肩,粉妝玉琢的臉上那一雙水眸微微漾起,“不了,劉管家會來接我的。”杭薇挽住程墨蘇的胳膊,“哥哥,你們慢慢玩,我和墨蘇先走了。”兩人攜肩走出戲院,寧靜的夜透著不易察覺的詭異,微涼的秋風搖曳著乾枯了的樹幹。程墨蘇淺笑別了杭薇,鑽進黑色的福特車內。
她微微闔上眼眸,這樣的日子自己過了太多年了,不是覺得不好只是覺得缺少了一點東西,不知是未品嚐過的貧窮,還是魂牽夢縈的情緒,亦或者是五味陳雜的人生。她捏了捏眉心,不作多想。
“小姐。”劉管家輕聲開口,“小姐睡著了?”
“沒有。有什麼事劉叔直說便是。”
劉管家笑道:“下個月的今天便是小姐十五歲的生辰了,一般都要提前一個月籌備,今年生辰小姐想怎麼過?是叫教堂來唱歌,還是叫戲園子,還是……”原來還有生辰這件事,程墨蘇頭疼地想了想,每年都過不出什麼新花樣來也真真無聊極了,而且那日還要疲於應付爸爸的各種朋友,想來都覺得累呢。
“小姐?”劉管家見程墨蘇沒有再出聲便以為她睡著了,安靜地開著車不發一言。
福特車行至那輝煌雄偉的宅子面前,風吟忙上前攙著程墨蘇走下車來,穿過花房,路過遊廊,走過雕樑懸掛的回院,走進擺設各國珍奇古玩的大廳,程墨蘇這才坐了下來,百合花式的漆雕小几上擺放著青瓷花瓶,裡面是還未枯萎的花朵,茶盤裡早已放好供程墨蘇暖胃的幽幽清茶。
這樣一個靜謐的夜卻註定了喧囂。
“小姐!出事了!”阿福邊跑邊喊,上氣不接下氣。
“混賬東西!”劉管家厲聲責問,眼神卻滿是欣喜,“誰讓你進的主院!你個狗東西竟敢壞程家的規矩!”
“劉叔。”程墨蘇柔聲打斷他的訓斥,水靈靈的眸子和鵝絨地毯上隨意撒上的花瓣一般秀美,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柔婉,“讓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