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我們……我們沒打過少弈!他實在太可怕了!”正確來說是連少弈的衣服都沒有碰到就被他制伏了。劉管家此刻焦急如焚,只想趕緊將他們鬆綁,幸好他已經吩咐過下人早上不要經過他的房間,不然這件事被小姐知道那還得了?
“你們這兩個蠢貨!”劉管家氣急罵了起來,內心估摸著時間,這會子小姐應該還在睡覺,若是他動作麻利的話便可以把這件事掩飾過去,可是……這個少弈到底是怎麼綁的!綁這麼緊他解也解不開啊!鐘錶的指標已經慢慢指向了十點,劉管家心裡越是焦急手上就越是使不出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你們等著!不要出聲,我去房裡拿剪刀來。”
還未動身,長長的迴廊上便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劉管家,你在哪裡?小姐準備起床用膳了。”劉管家心中一怔沒來得急回答,他自然識得這是小姐的貼身丫頭風吟的聲音。
一陣輕快卻不失風度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空氣中絲絲的清香之氣,程墨蘇本來淺笑盈盈的臉慢慢換成探究的顏色,水眸飄過怔忡的劉管家,定格在被五花大綁的那兩個人身上,“劉叔,這是,怎麼回事?”
第三章 變化
程墨蘇靜靜地看著他們,聚起的眸光似迷霧般無法捉摸,“阿福阿貴,誰把你們綁起來的,程家家法中規定了不可以用**刑罰懲戒下人。”她眸光一轉,“劉叔,你忘記了嗎?”
“不關劉管家的事。” 阿貴忙開口答道,劉管家平日裡待他們不薄,雖然經常仗勢欺人可也並不特別過分,況且劉管家和少弈比較起來,他還是比較討厭昨晚把他當箭靶子毆打的少弈,“是那個新來的少弈把我們打成這樣!”
“少弈?”程墨蘇微微一怔,水眸中的霧氣慢慢消融,探究性的目光落在不敢抬頭看她的劉管家身上,又盤旋在被五花大綁的阿福阿貴身上,輕闔長睫,腦海中似乎形成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劉叔。”
“在……”劉管家慌忙應道,心裡七上八下起來,若是讓小姐知道了前因後果那該如何是好。
程墨蘇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著他,眉間的顏色不曾改變,“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前因後果你們幾個也心裡有數,阿福阿貴繼續回去幹活吧,少弈也不用追究了。”劉管家舒了一口氣,不敢有異議,只能點頭稱是。
她背過身去,還未梳理的長髮隨著空氣的抖動慢慢飄搖,清香飄溢。“對了,昨日劉叔言及房間已滿,讓那你那位就職的親戚就過上一陣子再來吧。”她盈盈淺笑道。
微微有些陳舊的房門半掩,門外的草香混合著飯菜的香氣,幾張青色的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桌上是散發著甜香的茶品。阿福阿貴揉了揉痠痛的肩膀一屁股坐了下來,桌上的水果所剩無幾,身旁的另幾個小廝有模有樣地討論著府中風騷的丫頭晴音,阿福邊吃心裡邊犯嘀咕,那個晴音看上了誰便會把絹帕送給誰,想當年他自己還收到過嘞!剛想出言加入討論未料及其中一個小廝笑眯眯地便問,“喂,今早你和小姐說話了?”
這好像是比和晴音一夜**更值得誇耀的事情。程府的下人們住一個小院,小姐和老爺則住在主院,平常連近距離的見面都很困難,更別說能說上一星半點兒的話了。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準備接下話茬,那小廝又繼續說道:“不過聽說你是被新來的那個少弈綁過去的。”話音剛落周圍登時鬨堂大笑。
“我呸!那個少弈算什麼東西,要不是天太黑我看不見,我早就……”他還想繼續說下去,身邊的阿貴立馬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是被激怒的阿福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他別讓我再遇見!不然我定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連他娘都認不得他。” 阿福拍了拍胸膛,逞了嘴上之快真是舒服極了。可是…為什麼身後有一股如此寒冷的氣息……
他轉過頭去,正巧對上那雙冷若暗夜的眸,凌厲的眼神如刀錐般慢慢刺向他,昨日捱打的記憶猶在眼前,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少…少弈,我不是說你……”少弈卻對他視若無睹,伸手拿起果盤轉身而去,每一步都散發著駭人的冷漠。
待他走出房門時,不只是阿福阿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身荷色旗袍,微紅的臉頰上玫瑰色的唇畔輕啟,齒間有如蘭香,微蹙的蛾眉輕輕舒展開來,一支雪簪斜插在烏黑如瀑的秀髮上。風吟看了看鏡子中的程墨蘇,不禁感嘆起來,“小姐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呢!”
程墨蘇嗔了她一眼,唇畔的笑容柔和沉靜,“你這小丫頭才是愈發伶俐了。”她纖纖玉手上戴了一串鵝黃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