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還不清楚,只不過發現了那所謂的阮煜的屍體,經過熟知人所判斷,那並不是阮煜,而是他身邊與他身形相像的小卒的,阮煜這個人恐怕使了一記金蟬脫殼。 ”
他默了默,只道了聲,“知道了,你繼續調查。”
“是!”
他下了樓梯,見程墨蘇正捧著一杯燙金邊的茶杯,輕輕地抿著,見他神色不好,便問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他笑了笑,她便就放下心來,不等他開口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她就兀自說起了其他,“少弈,快入秋了,我想學學織毛衣,去給我們的凌恆織一件出來,你看怎麼樣?”
她的聲音細膩柔軟,眼波流轉一片水色,他揉了揉她順滑的髮絲,輕聲道:“織毛衣這樣的活太累了,你精力不好,不方便去做。”
她嗔了他一眼,面上一片紅暈,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我看你是嫌棄我會做不好,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上官少弈挑了挑眉目,不置可否。她白皙的小手輕輕打了他一下,嗔道:“我好不容易對一件事情提起興趣來,你還這樣打擊我,真是該罰你。
“哦?”他饒有興趣,“夫人想罰我什麼?”
“嗯……”她水色的眸子微微一動,雙手合十拍掌,“罰你去幫我買毛線!”
他挑了挑眉,這對他來說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卻聽程墨蘇又道:“你不準委託別人,只能自己去買,還要買適合凌恆而且又好看的。”
他無奈一笑,“他這樣小,長得會很快,你這樣織過不了多久他就穿不下的。”
她沉吟片刻,道:“我也想過這樣的問題,只是我光是學就需要一陣子呢,所以想織大一點的毛衣,等他週歲的時候送給他穿。”
“好,那就依你的。”他寵溺地順勢將她攬在懷裡,那深斂的眸光蘊著濃濃的憐惜,她靠在他的肩頭,任由那煙硝氣味將她包裹,一向冰涼的掌心竟有了一絲暖意。不知怎地,明明是高興的時刻,她的眼眶卻噙了一片淚珠來。
她現在的確幸福,可是她最親的人卻看不見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收攏了眸光,道:“墨蘇,前幾天姜家有來搶過凌恆嗎?”
她怔了怔,這樣大的事情都忘記了告訴他,心裡不覺唸了自己幾句糊塗,便忙回答道:“是有來過的,不過被我和南先生***發走了,而且我看姜尚豪的樣子,他好像對他女兒是存著愧疚之心的,應該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他的手心緊了緊,心中暗暗發誓,不會讓任何人再來破壞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的幸福。
他本想再和她提阮煜的事情,她卻好像忘記了一般,抓住他的手腕,那雙烏黑清澈的瞳眸散發著一層層光暈,直直地看著他,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去聽戲好不好,我感覺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也就難得生了幾分雅興。”
她是的確沉浸在欣喜之中的,上官少弈心裡的那絲憂慮慢慢飄散而去,微微一頓,便回道:“好。”
他鬆開她,點燃一根雪茄,煙霧嫋嫋升騰,讓他稜角分明的面孔模糊了起來,他突然不想告訴她關於阮煜的訊息,他不想去破壞他們之間的平和與靜好。他見她盯著他看,不由笑道:“怎麼了?”
“只是好久沒見你抽雪茄的樣子了,想看看。”她眸中聚集著一股暖意,如溪流般流淌而下,那澈亮的目光落在上官少弈身上,上官少弈微微一頓,就是這樣的柔情,讓他無比眷戀,無法移動自己停駐的腳步。
他伸出手去,本想揉揉她的秀髮,可卻聽見風吟的聲音,那手也就自然滯在了半空裡,風吟面帶疑惑,遞過信封交給程墨蘇,“小姐,我剛才出去,看見一個人拿著信放在門口,我追出去看,他卻跑遠了。”
“哦?”她狐疑地看了看信封,這信封上清楚明白地寫著,程墨蘇收的字樣。她頓了頓,問道:“你看清楚是那人的模樣了嗎?”
“沒有看清楚,只認得背影,很瘦很高,而且身姿挺拔,有點像姑爺。” 風吟轉了轉眸子,看著上官少弈,又訕訕一笑,“不過姑爺一直都在這裡,不可能出去的,但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是從過軍的。”
她心中一動,拆開了那信封,纖細的指尖微微顫抖,信封中裝了一沓子的照片,她猛然一怔,倒吸了一口涼氣,竟一瞬間要暈厥過去。上官少弈忙將她攬在懷裡,風吟也趕忙去拾那被她撒落在地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穿著軍裝,細細看去那人被毀了面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