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呢。
侍者依次端上咖啡,普羅旺斯培根焗飯,法國海鮮麵,土豆濃泥湯,水果沙拉。她不覺一笑,也覺得餓了,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享受著,對蕭佐為接下來說的話,也不是那樣留意了。
“這家店好像是新開的,以前並沒有來這裡吃過。” 程義環顧了四周,將眼光凝注在了彈鋼琴的少年身上,緩緩閉上眼睛,這首悠揚的樂曲慢慢灑入他的心臟,不覺想起了他已過世的妻子,蘇兒的母親,最是會彈琴的。每次聽到她彈奏樂曲,就覺得心也被繡上了芳錦,好像置身在了世外,陶醉在了天青與水碧之中,晨起日落間,得留滿心歡喜。
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嘆了口氣。蘇兒的鋼琴彈得不錯,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不喜歡彈了,家裡放的那架琴也蒙了塵埃,世人都知道她作畫作得極好,卻不知道她鋼琴也彈得不錯。
正想著,卻突然對上程墨蘇清澈的眸,聽見她恬柔的聲音道:“爸爸,你看在我做什麼,怎麼不吃?”
程義低頭笑了笑,也不想其他的,拿起刀叉便吃了起來,似是無意般地隨口道:“佐為,你剛才說的關於姜、朱兩家的事情是什麼?”
蕭佐為看了看低垂著眉目的程墨蘇,他知道是這次程墨蘇受了苦,完全是因為姜、朱兩家的行徑所導致,他進入財政部後,便格外留意朱家的財產動態。沒過多久,他就發現朱夜楓貪汙行為極度嚴重,並且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雖然不敢保證能置朱夜楓於死地,但是也一定可以讓姜、朱兩家產生不小的矛盾。
他笑了笑,道:“小蘇,這次就算我扳不倒朱家,也能讓他們受不少的責難。”
她輕輕地揚起嘴角,抬起那雙水色的眸子,那清澈的顏色更深讓她的肌膚賽過了風雪的純白,剎那間的驚豔讓他不覺一怔,景色迤邐,鶯鳴燕語,蝶飛蜂繞,這些春景在與她的對比中,不由地黯然失色了下來。
“佐為哥哥,我記得你以前是想要去從事文字類工作,怎麼會突然進了財政部?”她的聲音似從天際傳來,虛無縹緲一般。
他微微一笑,倒帶了一點嘲諷的味道,“我以前太過天真,想方設法要開啟民智,可是這世界太過險惡,自從小蘇你遇害了以後,我就沒有了這樣荒唐的想法。我只一心想要扳倒姜、朱兩家,為你報仇,也不作他想了。”
“佐為哥哥,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你眼前嗎?”她淡淡地笑著,身上流露出一股靜靜的幽香,縈繞在他的身旁。他頓了頓,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些什麼。
程墨蘇清淺一笑,整個人仿若夢境中的仙子,聲音婉轉溫柔,“佐為哥哥,我也沒有要你放過姜、朱兩家。只不過現在局勢太緊張了,你要以大局為重,不要計較這些私仇了。朱家欠我的東西,我早晚會要回來,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蘇,你……”
“佐為哥哥,從小你的夢想就是救國救民,對我而言你是遙不可及的,我只能仰望著你的背影。可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原因,一時被仇恨矇蔽雙眼,忘記了自己的初心。”她認真地望著蕭佐為,皓腕輕柔地觸碰到他的手掌,目光雖然柔緩,但也澈亮。他心裡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苦苦一笑。
“小蘇你說得話和蓁蓁說的一模一樣,竟是我糊塗了,還比不上你們這兩個大小姐。”他默默地看向窗外,橋邊的柳樹垂下一片脆嫩,岸邊的桃花描摹一片粉妝。盈盈湖面透著清水的微香,潤了色的天邊徒留惆悵。
程義看著這兩個相視而笑的年輕人,只嘆句時光荏苒,他們青梅竹馬的模樣還在他腦海中,他本以為蘇兒長大後是會心屬佐為的,卻不想半路殺出來了一個上官少弈,攪得他們家現在都不太平。他老了,年輕時救國平天下的願望早已淡泊了下來,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地活著,為自己活著。
“程叔叔,你的船票也是今天的嗎?” 蕭佐為見程義不吃飯,也不講話,便問道。
“是。”程義點了點頭,既然他都知道了女兒還活著的訊息,恐怕姜、朱兩家也快知道了,他必須要快點帶著蘇兒離去,免得節外生枝。蕭佐為雖然理解,但也免不了一陣感嘆,“真可惜,如果再晚幾天走,小蘇你就能見到蓁蓁了。”
程墨蘇眼前一亮,溫婉笑道:“蓁蓁呢,她現在如何,上次見她時她已經懷孕了,算算時日,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
“是啊,她還和從前一樣,喜歡蹦蹦跳跳,一點當媽媽的樣子都沒有。如果不是我硬讓她在家休息,她肯定吵著要來的。” 蕭佐為放柔了目光,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