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眸子緊了緊,流露出一抹無形的厲色,唇角是不低不高的笑容,“哦?”
“如果結香真的那樣怕你,就不會和我講這樣多的話了,顯然這些話是你讓她講的。”
他無聲地望了她片刻,手中依舊燃燒著那根雪茄,他輕吐菸圈,任那股菸草氣息彌留在空氣之中。她靜靜地看著他,長髮如青稠般垂散在腰際,那雙澈亮的眸子好似一抹清泉,無意間就能淌進心間,看透一切情緒。
阮煜勾了勾嘴角,笑意在黑暗中愈發陰冷,“沒錯,是我讓她說的,但她說的也都是實情,我不想讓你以為我對你好,就說明我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我們畢竟還要這樣相處一輩子,知道我實際是什麼樣子,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程墨蘇輕輕咬著玫瑰色的唇,只覺得那些剛剛消弭的情緒又聚集了起來,她睜著水色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阮煜,“阮煜,你不可能囚禁我一輩子。”
“哼,那你就看看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他揚著高眉,又想到了什麼,“過幾日我就要出戰了,你收拾收拾,準備和我一同前往。”
“我不去。”她低垂著眉目,淡然地拒絕著。
“哦?”他狠狠一笑,“你的上官少帥說不定也在那裡,你同樣不去嗎?”
她低垂著眉目,他無法看見那長睫之下滾動的眼神,只覺得心頭被什麼東西堵著似的,用盡力氣咬著那根雪茄,卻不知怎地無法消散心頭的怒火,便掐滅菸頭,讓那淡薄的白煙彌散在空氣之中。
他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惱怒,“程墨蘇,這麼久了,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竟還是忘不掉他,一旦聽到他的名字,你就是這樣六神無主,沒了主意嗎?”
“是。”她倔強地揚起如畫般的眉目,少弈在她心裡是不可觸碰的回憶,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踩踏她的底線,讓她好生憤怒,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樣說會有如何的後果,便說出口了這一個字,親眼看著阮煜變了眼色。
他挑動著抽搐的嘴角,狹長的眸子裡是一抹呼之欲出的狠厲,“程墨蘇,那我呢,你把我當做什麼,無聊時候的消遣嗎?”
她沉了聲音,窗外也不再飛雪,只是房內的氣溫依舊寒氣逼人。她看著窗外呈現出來的一片大好月色,心裡卻滲透不入一絲皎潔。她把阮煜當什麼呢?一個陌生人……顯然不是,她現在熟知了阮煜的一切,也知道他有多麼心狠手毒。要說她把阮煜當做朋友,倒也說不過去,她害怕看見他,不想與他分享心情,這顯然不是朋友間的情緒。
默了半晌,她也沒有答案,只得用那雙澈亮的眸子靜靜看著他。阮煜卻像瞭解她一樣,勾了勾嘴角,“你怕我?”
她是怕他的,他的行為怪異,總是出其不意。這樣囚禁著她,又讓她感到束手無措。
他慢慢湊近她,炙熱的呼吸撩撥著她纖長的睫毛,“你怕了我,自然就會愛上我。”她蹙了蹙眉,唇角一片苦笑,這人的邏輯讓她不由佩服,淡淡地掃過他的俊顏,道:“我是不會愛上你的,我只盼著你早點放了我。”
阮煜冷哼一聲,“我可是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要與我來西北的。”
她眉間一片憤怒,道:“明明是你非要在旁人面前說我是你夫人,我沒有點破,又被他們信以為真,所以這才隨你一同回了西北,本來想一下火車就與你分道揚鑣,結果哪裡想到被你這樣軟禁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當初不點破,告訴上官家的那群人,說你是程墨蘇,根本不是我的夫人?”
“你明明知道我不願再去破壞他們的生活,根本是有口難辯。”她柔婉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卻依然如雨絲般細綿柔軟,讓他心生憐愛。
他頓了頓,狹長的眸子閃過不易察覺的光芒,他知道她是為上官少弈考慮了太多,當時才沒有戳穿他的謊話。可是她肯定想不到他這會將她困在這裡,不讓她離開半步。以前他也用同樣的法子對過一些姑娘,那些不想從他的,只會作出一副忠烈的模樣,拿刀抵在脖子上逼他放人。想到這裡,不由地勾了勾嘴角,“你怎麼不以死相逼,讓我放過你?”
她默了默,心裡曾經也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她清楚知道阮煜的性格吃軟不吃硬,以死相逼,只怕他當真就會讓你死了。她抬起眸子,水色的瞳孔雖然澈亮,但卻也比屋外的飛雪還冷上了幾分,“以死相逼,未免太難看了些。”
他怔了怔,哈哈大笑,那從心底透出的笑聲劃破了寂寥的空氣,他的目光萬分灼熱,掃在她白皙如玉的面頰上,“蘇兒你果真是這樣高傲,不願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