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這次沒有掙扎,秦牧隱給她穿好了衣衫,才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袍子,苦笑道,“你高興了,爹爹又要換身衣衫了。”逢著黎婉收拾得差不多了,秦牧隱道,“你看著唯一別叫她滾下來了,我去換一身。”
她們到劉氏院子的時候,方淑和黎城已經在了,方淑一臉嬌羞地站在黎城身側,黎城臉上也多少透著歡喜,黎婉高興,笑著揮起唯一的小手,“唯一看,是舅舅舅母,唯一是不是覺得舅母很好看?”
劉氏和黎忠卿坐在上首,見著唯一劉氏蹬的下從等椅子上站了起來,兩步上前,“唯一好些了沒有?”
“已經好了,娘坐下吧,二弟和二弟妹要給您和爹敬茶呢!”黎婉笑著打趣,往屋裡逡巡一圈,角落裡的黎威鬱鬱寡歡,似乎不太高興,敬茶開始了,黎婉也沒過多注意黎威。
方淑聽著劉氏的話心裡疑惑,人多,她不好問唯一是不是不舒服了,真若不舒服反而是她的不是了,給劉氏黎忠卿敬茶後,方淑將給唯一和黎威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黎府只有唯一一個晚輩,方淑準備的禮物豐厚,劉氏見著了也覺得臉上有光,方淑給黎威準備的是一把劍,方淑本要準備文房四寶,後派人打聽過說黎威不喜歡唸書,方家沒有懂武之人,方淑尋這把劍廢了不少功夫,方大夫人還在旁邊酸言酸語了兩句,說方淑還沒嫁出去胳膊就往外邊拐了。
昨日,北延侯府送的禮單,方淑聽秋菊淡淡說起過,如此一份大禮,縱然當成聘禮都不為過,方淑仔細打量了黎婉兩眼,今日,黎婉的妝容恰到好處,該是顧忌著不搶了她風頭,沒有昨日秋菊說起黎婉時那般驚豔,眼角還有細細的黑眼圈,縱然如此,黎婉長得也極為好看。
因著來之前用過飯了,方淑就在旁邊坐著,劉氏不喜歡旁邊有人幫著佈菜,故而,方淑也不用站著,劉氏邊吃飯邊給黎婉夾菜,回到房裡,黎忠卿將事情說了,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或許是和秦牧隱開玩笑,或許有心捉弄,她擔心秦牧隱將事情鬧大了,傳出去,沒臉的是黎府。
早飯的時辰晚了,午飯也往後推了一個時辰,黎婉和秦牧隱回去的時候,黎城和方淑主動提出要送黎婉,黎婉沒拒絕,黎城上前一步,朝唯一拍了拍手,“來唯一,二舅舅抱。”
抱過唯一,朝方淑道,“你陪姐說說話,我和侯爺在前邊走著。”
黎婉和方淑落後他們兩步,黎婉清楚方淑有事情要問,唯一眼眶通紅,臉色慘白,加之劉氏關心的舉動怎麼瞞得過方淑。
“姐,唯一是不是不太舒服?”方淑進屋發現劉氏和黎忠卿臉色不太好,明顯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加之秦牧隱和黎婉,方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黎婉嘆了口氣,道,“昨晚有人與侯爺開玩笑,嚇著唯一了,哭鬧得厲害,你剛進府,這種事情也不好與你說,沒什麼大事。”黎婉三言兩語算是解釋了,其中細節她也不清楚,畢竟,昨晚只有秦牧隱知道誰在後邊搞的鬼。
方淑抿了抿唇,只怕不如表面簡單,不過也清楚一切都是為著她名聲考慮,笑了笑,“謝謝姐。”
聽著黎城肩頭傳來唯一的笑聲,黎婉心情跟著好了不少,忍不住打趣道,“既然都叫我姐了,還說什麼謝謝,你好生和黎城過日子!他不太會說話,心底什麼都明白,遇著事情了和他多商量,孃的性子不難相處,以後你就慢慢明白了。”
方淑當家,劉氏心底肯定會不痛快。
方淑明白了黎婉的意思,“婆婆性子是好的,我會孝順她的。”
上了馬車,黎婉湊到黎城耳邊,叮囑道,“你也成親了,遇著事情好好說,別給娘使臉色,娘心裡不痛快了,夾在中間不好做人的還是方淑。”
黎城點了點頭,等黎婉爬上馬車才將唯一遞過去,“過些日子得空了我帶著二弟來侯府看唯一,三月底的時候翰林院沒什麼事,要不要去京郊轉轉?”
黎婉也來了興趣,生了唯一她還沒去莊子上玩過,臉上高興,嘴裡卻沒馬上應承下來,“過些日子再說吧,三朝回門的禮可備好了?”
黎婉問個沒完,黎城絲毫不覺得不耐煩,溫和道,“備好了,你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馬車緩緩啟動,黎城和方淑等侯府的馬車拐過去了才轉身朝府裡走去,黎城成親,朝廷有半個月的假期,加之三月底翰林院確實沒多少事,黎城琢磨著兩家人出去踏春,側身問方淑,“剛才姐與你說什麼了?”
方淑將黎婉的話轉給黎城聽,黎城皺眉不言,“罷了,她不想我們知道就算了,有侯爺護著她們,不會出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