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久久沒等到正屋來人,張媽媽守在小廚房,將小桌子上的雜物收拾乾淨,掏出幾包瓜子花生,和幾個丫鬟圍在桌前,嗑瓜子聊天,“羊肉湯還燉著,你將鍋裡的羊肉湯倒些在罐子裡,別讓罐子裡的羊肉湯燒乾了。”
張媽媽扔了手裡的瓜子皮,見門口多了一個身形,嚴肅的臉上有了絲笑意,“李媽媽,不是讓你休息我守著就好嗎?”侯爺夫人喜歡吃新鮮的,夫人對湯的要求高,湯先在鍋裡燒開,之後倒在罐子裡小火慢慢溫著,湯的味道才會越來越濃稠香甜。
李媽媽進了屋子,廚房烤著火,暖和得很,李媽媽解了身上披著的大衣,在桌子另一腳坐下,“紫蘭說聽著正屋傳來夫人的哭聲,怕是和侯爺鬧矛盾了,我哪敢睡著,湯怎麼樣了?夫人喝了羊肉湯是身子暖和,小姐也有奶,別弄砸了。”說著,李媽媽撿起一顆花生,侯爺不喜歡旁人過問他的事,便是大管家二管家也不敢,她們當下人的也是心疼夫人罷了。
丫鬟已經將罐子揭開,張媽媽急忙阻止,“先別了,我看看再說。”
聽李媽媽說完,張媽媽也不敢馬虎了,拿起勺子往罐子裡攪拌了兩下,這湯啊,現在喝剛剛好,“再加一碗進去!若夫人侯爺今晚不用膳了,你們就守著,明早端去正屋。”
張媽媽回到桌前,將桌上還沒喝完的酒遞過去,“你也來一杯?”
李媽媽豪爽地接過,一口進肚,肚子火辣辣地暖和,片刻,從懷裡摸出紙牌,今晚我們就守著吧,來來來,玩一會,也不要大了,小賭怡情,打發打發時間就可以了。
等秦牧隱結束已經是後半夜了,黎婉是被餓醒的,屋子裡味道重,秦牧隱剛歇下趴在她身上,黎婉身子像是被車輪碾過,骨頭斷裂似的不舒服,拍了拍秦牧隱後背,嗓子啞得不像話,“侯爺?”
微微顫抖的音叫秦牧隱身子一晃,倒在了裡側,黎婉鬆了口氣,屋子裡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伸手不見五指,黎婉扭頭,“侯爺,我餓了。”
說完,感覺嘴唇一疼,舌頭舔了舔,卻是受傷了,她動了動雙腿完全不聽使喚了,手撐著上半身起身,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大腿緩緩流出,黎婉臉色通紅,扯了扯嗓子,無力地朝外邊喊道,“紫蘭?”
“我叫她們全部退下去了,容我緩緩再餵你……”
一語雙關,黎婉紅了臉,索性,秦牧隱看不見,黎婉身後往他身上擰去,他的肉硬實,沒弄疼他,黎婉手指倒疼了。轉身,想再叫一聲,感覺秦牧隱翻身,跪在她上方,呼吸噴在她側臉,黎婉身子一僵。
“不欺負你了,我下去掌燈。”
一會兒,屋子裡就點燃了一隻燭火,秦牧隱揭開燈罩子,燭臺上的燈全部燃盡了,秦牧隱蓋上燭臺,錯開身子,床上亂糟糟一片,地上是兩人凌亂的衣衫,簾帳也散了架,他將兩人的衣衫撿起來,去偏房打了一盆水出來,“給唯一洗澡的,你先清洗身子,我換了衣衫叫紫蘭進屋收拾。”秦牧隱轉身去衣櫃拿衣衫的時候,黎婉才從床上探出一個腦袋,秦牧隱後背線條明顯,此時,最吸引黎婉注意的卻是他背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幾乎佈滿了整個後背,黎婉下意識抬起手,乾乾淨淨的指甲縫裡隱隱成了紅色,黎婉覺得不好意思,昨日她也是氣急了,換做平日她不會計較,有了唯一,黎婉清楚名聲對一個人的重要性,前有夏青青後有李芸芸,秦牧隱或許能堅持本心不納妾,若有心人設計,為著名聲,秦牧隱不同意,她逼不得已也會將那人接進府裡來。
為母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不再是她與秦牧隱單純的情愛,想起來,黎婉多少有些愧疚。
秦牧隱轉過身的時候,發現黎婉出神的望著他,眼眶通紅,秦牧隱以為傷著她了,從櫃子裡拿出擱置了許久的瓷瓶,掃了眼旁邊的玉杆,手一頓,只拿了瓷瓶。
黎婉感覺身子一冷,回過神,急忙按住棉被,一張臉滿是委屈,“侯爺……”
秦牧隱心中一軟,“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鬆開吧。”
這才注意他手上的瓷瓶,黎婉臉色發燙,下邊的確隱隱犯疼,但堅持不會讓他上藥的,“沒事,您去廚房叫李媽媽弄點吃的來吧,我肚子餓了。”
秦牧隱眼神落在她報白皙的大腿上,裡邊隱隱有奶白色的汙漬,秦牧隱反應過來,臉色微紅,強忍著內心燥熱,將被子給她蓋上,“你先躺著,我叫紫蘭。”
秦牧隱一出門,黎婉忍著痛,起身,隨意找了一條褻褲穿上,重新躺回去。
約摸是秦牧隱和紫蘭說過什麼了,聽著偏房傳來水聲,不一會兒,紫蘭挑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