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真的想潑坐在對面高貴的婦人,莫小年已經不知道了。她從小到大,不曾當真與人動過手,一直像鴕鳥一樣的把自己的頭埋進沙堆裡,就算在與沈立的愛情裡,她也是這樣。不去聽那些關於楊依依的流言,忽視那些傷害自己的話語。她原以為,這樣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愛情,可是到頭來換來了什麼?
在公共場合被潑咖啡的羞辱,自己連報復的權利都沒有。
沈立,一切都結束了…
“楊依,你以前對我的好,都是裝的吧?恭喜你,以後可以解脫了,我把你的沈立還給你,這樣的人我莫小年招惹不起。”
莫小年說完不理任何人,走進了洗手間。
冷水一股腦的衝在臉上,頭上。莫小年想:兩年的感情就這樣散了,不被祝福的愛情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繼續,都是自己被愛情衝昏了頭。
洗手間的門“吱呀”一聲,被誰推開。
“莫小年!”
聽聲音是楊依依,莫小年不理。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在戰場上丟盔卸甲的敗兵,而楊依就是那個把自己打到丟盔卸甲的勝利方。
“洗的還舒服麼?要不要我幫你?”
莫小年感覺一股冷水從自己的後腦勺漫延至頸部,突然襲來的寒冷,使莫小年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她猛的抬起頭,涼水濺了楊依一身。
“你找死啊!”
莫小年的衣服上全是咖啡的印記,臉上、頭髮上都滴著水:“楊依,我警告你現在別惹我。”
此時莫小年就像是一頭安靜的老虎,但誰也保不準她會不會突然跳起擇人而噬,而楊依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讓開!”
楊依依舊站在路中間,莫小年也來了倔脾氣,直接推了一下楊依。
“啊!莫小年,你做什麼?”
莫小年回過頭,看見楊依倒在地上,捂著大腿外部,似乎是磕到了洗手檯的檯面。
楊依撩起裙子,發現被撞到的地方青了好大一塊。
莫小年剛想過去扶起楊依,卻發現楊依撥通了沈立的電話:“沈立,你快來洗手間,我站不起來了。”
莫小年伸在半空中的手摺了回去,然後轉身離開。
拉開洗手間的門的時候,沈立衝了進來。沈立愣住問道:“依依呢?”
莫小年側身讓過沈立,不發一言的走出洗手間。
身後傳來楊依的嬌嗔:“沈立,真的好痛啊,你也不要怨莫莫,她不是故意的…”
你只看到了楊依依癱坐在地上,卻沒有看到站在門邊狼狽的我…
淚滴落在在染滿咖啡的衣服上,好爛俗的劇情。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真的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痛。
在那之後,莫小年就逼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課業上,儘管他與沈立的中間只隔了兩個人,但他們卻並沒有再說過話。
沈立也沒有再找過她,兩人就像不認識的路人一樣,即便是偶爾在樓道里碰了面,也是各走個的,互不干擾。
莫小年不是沒有想過與沈立複合的,起初的她也是滿懷希望的在等著沈立的道歉,沈立的安慰…
她一直以為她能等到的…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最磨人的事情,莫過於等待。
有一天,辛輝滿臉惆悵的跑過來找莫小年去喝酒。辛輝在喝的酩酊大醉之後,哭著告訴莫小年:“依依和沈立在一起了,她讓我以後都不要再去騷擾她了?騷擾?騷擾?呵呵…莫莫,我已經像蒼蠅一樣討人厭了呢…”
莫小年本來就不能喝酒,所以她沒喝,腦子很清醒。
只是有些時候,清醒也許未必好…
“那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呢…對不對?辛輝?”
辛輝抱著手裡的酒瓶子,只是默唸著那一句:“依依不要我了…依依不要我了…”
莫小年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她對辛輝道:“我想她從未要過你…”
眼淚順著臉龐流下,莫小年想起與沈立在一起的日子,又想起與楊依依在一起的時光,最後想起那一杯咖啡潑過來…
一杯咖啡就潑斷了自己與沈立之間所有的點點滴滴,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呢?
一陣清風吹過,吹醒了莫小年的思緒:既然過去了,那就讓它成為過去吧……
莫小年抹乾淨臉上還沒有被風吹乾的淚水,看著兀自借酒消愁的辛輝道:“不早了,該回去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