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道。
孫連仲原本只是打算來打一聲招呼,自然沒有其他事情了,他連連應了幾聲,並親自去幫袁肅把軍馬取了過來。
在返回灤州城的路上,袁肅倒是仔細思慮了一下孫連仲的情況,今日這次見面可見對方是有心之人。不管怎麼說,既然孫連仲是向著他這邊,自己理所當然應該多照應一些。
之後幾天時間裡,袁肅每天都會在早上七點時趕到張府,雖然很多時候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僅僅是張家同輩親戚們閒聊,不過有時候也會代替張舉人招待新到的客人。
冬季的發喪時間按常理只有七天,不過一些大戶人家親屬眾多,往往會持續長一段時間。發喪之後便是喪禮、殯禮,再之後還有“守山”、“燒七”之禮,不過最後兩項基本上都是由直親負責,像袁肅這樣的表親不一定要參加。
隨著這幾天的交際,他漸漸與張家宗親熟絡了起來,尤其是同輩當中的幾個年輕人相談甚歡。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好兆頭,自己確實已經融入到這個龐大的家族當中。
轉眼間到了一月十七日,就在這天從京城忽然傳出一則驚人的訊息,袁世凱在退朝歸家途中遭到革命黨人的擲彈刺殺,隨行護衛多人遇難,不過袁世凱本人安然無恙。
這幾乎是這段時間裡最為轟動的一條新聞,原本南北雙方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議和談判,國內上上下下都以為南北之間很快會恢復和平,而這次刺殺顯然掀起了另外一股波瀾。
無論是南京臨時政府還是各省軍政府,又或者是那些市井小民,人人都開始擔心袁世凱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雷霆震怒,放棄繼續和談而轉為繼續使用武力平亂。
不得不說,在這個關頭大部分中國人依然希望能和平解決南北矛盾,戰爭畢竟是災難,國內經濟脆弱不堪,民眾生活艱苦潔具,誰都不想因為戰爭的繼續而加重自己肩頭的負擔。
南方諸省的官僚階級同樣為之驚惶,他們最期待的就是大革命之後的重新洗牌,所謂擁護臨時政府無非是有一個談判的籌碼,然而他們心裡卻十分清楚,這個爛攤子始終得交給袁世凱來收拾。原本議和談判進行的有條不紊,一切已經接近撥雲見日,竟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事故,那些革命黨當真是登鼻子上臉。
這股緊張氣氛很快席捲了全國上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灤州。
儘管灤州最近熱傳的事情是軍民X聯防和籌建諮議局之事,再有就是安山鎮張舉人的喪禮,但是當袁世凱遇刺的訊息傳達時,很快就引起了更大的反響。
甚至在安山鎮張府的喪禮現場,人們閒暇之餘都在談論這件事。
而就在這訊息傳開後的第二天,張舉人在保定的胞兄張鎮芳家總算趕到灤州來奔喪,不過張鎮芳本人並沒有來,只是派了其正室攜帶長子、次子以及一眾家人代為前來。
在如今封建思想濃重的年代,張鎮芳此舉大有不妥。但考慮到京城發生的事故,以及政局越來越不穩定,或許張鎮芳正因為這些原因而耽誤了行程。由此也能進一步看出,袁世凱遇刺之事果然非同凡響。
張舉人帶著一眾親戚趕到灤州火車站迎接嫂夫人一家,火車站緊挨著七十九標標部,因此張舉人順道也叫上袁肅同去車站迎接。身為張鎮芳的女兒,張涵玲也來到火車站,她與袁肅站在一起等候著火車站進站。
當遠處火車汽笛聲低沉的傳來時,張涵玲俏麗的小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袁肅在看向火車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了張涵玲,於是笑著問道:“張小姐很快就要見到家人了,相信現在一定很高興吧。”
張涵玲點了點頭,帶著酒窩說道:“大娘對我可好了,我最喜歡跟姨娘在一起。”
袁肅臉上微有疑惑,說道:“大娘?”不過很快他又恢復平靜,可能張涵玲並不是正室所生,所以管大夫人叫大娘。
張涵玲回過頭來看了袁肅一眼,發覺到袁肅那一絲疑惑,當即歡快的笑道:“你肯定猜不到,其實我並非家父親生。”
袁肅皺起了眉頭,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張涵玲搖了搖頭說道:“我才沒開玩笑呢,我是幼年時過繼到張家的。以前聽說大娘很希望家中能誕下龍鳳胎,只可惜到最後只有兩位哥哥,其他姨娘也無沒有女孩,後來大娘就跟同族嗣父商議,將我過繼到張家來了。”
對於這個訊息,袁肅倒真是十分詫異,他之前可從沒想過張涵玲會是這樣的身份背景,同時也很奇怪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封建年代,哪裡還有人家熱衷於女孩?不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