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伍姥姥的死訊,秦越心裡也很憤怒、很難過,但他現在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如果玄姬掌控了天魔教,又得到東海東尊宮的支援,那麼她會不會為了報仇而捲土重來?還有西域的血正教是否還隱藏在中州?這些問題都將影響到整個中州修真界的局勢,也關係到昇陽宮的安危。
“岳父,天魔教現在是被魏道洪掌控還是已經完全落入了陰陽教手裡?”
“哼!這還用問麼?魏道洪這個忤逆弒兄的蠢貨,他以為殺了我便能讓魏家重新執掌天魔教,卻不想想引狼入室的後果,有東海雙尊撐腰的陰陽教一旦進入胡云峰,天魔教內還會有他魏傢什麼事?”
秦越心一沉,心說還真讓廣濟給蒙準了,昔日的玄女教為了復仇,不惜將外域勢力引入中州,再加上河間簫夜亭的野心,這下修真界不亂才怪。想到這,秦越瞥了了空一眼,道:“等到玄姬穩定了胡云峰的局面,只怕接下來將會在中州修真界攪起一番風雨。”
“不好!”一直坐著沒說話的楚蒼雄猛然站起:“那玄姬上次才在隱仙谷吃過大虧,這次她顛覆天魔教成功,下一個要對付的很有可能就是七仙門,我要立即趕回隱仙谷,將此事稟報本門太上護法。”說罷,他朝秦越和了空大師拱手告了個罪,急匆匆帶著唐烈和瑾瑜仙子離開了。
七仙門的人一走,了空大師說話了。
“佛子,弟子認為此次正道各派靈礦被襲,極有可能是聖羽門所為。”由於此時夏侯梟的身份已由昔日的魔道霸主變成了單純的秦越岳父,了空便不在對其顧慮而恢復了對秦越的尊稱。
了空的這個說法與秦越自己的猜測是一樣的,不過秦越還是想聽聽了空的理由,便問道:“你為何不懷疑是陰陽教在搞鬼呢?”
了空大師道:“玄姬這段時間既然要陰謀對付天魔教,理應不該再節外生枝,就算此事真是和陰陽教有關,只怕也是由與之早有勾結的聖羽門暗中出手。”
聽到了空這麼說,一直蹙眉沉思的司凝煙忍不住問道:“大師的意思是聖羽門這麼做是要引開其他門派的注意力,目的是為了陰陽教的謀劃而故佈疑陣?”
了空想了想,道:“這個不好說,或許是,也或許不是,總之貧僧不認為襲擊靈礦是陰陽教所為。”
“可是我看左歸鶴之前的言行,並不像是在故意做作,如果真是聖羽門在賊喊捉賊的話,這左歸鶴的演技也未免太高了吧?”秦越提出了疑問。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奇怪的地方。”了空皺起了眉:“以貧僧對左門主的瞭解,此人很有大局感,平日裡行事固然是以門派利益為重,但卻並非心機深沉之輩,若真是他在搞鬼,在方才那種一觸即發的局面下,他不太可能還能掩飾得這麼好。眼神的變化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內心,之前雙方對峙時,貧僧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可惜卻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秦越盯著了空看了一陣,突然問道:“了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陰陽教並未返回南疆?”
了空聞言一愣,遂答道:“不敢欺瞞佛子,對陰陽教的動向弟子並不確定,不過卻是知道陰陽教在南疆的老巢已經被剷除了。”
“我明白了……”秦越腦中靈光一閃:“一定是你將陰陽教潛入中州的訊息傳給了黑水部落,對不對?”
“阿彌陀佛!”了空口宣一聲佛號,等於是承認了此事。
秦越心下了然,接著道:“當日龍嬰宮的易青前來告知陰陽教已滅,我就覺得很奇怪,黑水部落到底是如何及時得知陰陽教精銳已經離開了桃花谷的呢?原來這個訊息是你傳遞的,上次你去南疆,就是為了安排這件事吧?”
了空答道:“弟子前往南疆,原本只是為了追查陰陽教主玄姬與玄女教的幻姬是否是同一個人,後面找到黑水部落,得知原來了因師弟當年在南疆查訪時就已經與部落的大長老結下了善緣,弟子也因此得到了黑水部落很大的幫助。臨別時,弟子留下元神信符,並與大長老約定好,一旦陰陽教進犯中州,就立即通知黑水部落。”
聽完了空的解釋,秦越覺得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想抓卻又抓不住,正待開口再問,就見到夏侯梟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
“了空!你說陰陽教主玄姬就是當年的玄女教主幻姬?”
殿上之人都被夏侯梟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看著他臉上激動的神情,了空有些驚訝地問道:“夏侯教主何以如此激動?”
“你別管,只需答我是與不是?”
“阿彌陀佛!這只是貧僧的猜測,並未得到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