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到這時為止。在座的所有人已經沒有任何異議。
突然之間,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時自是難加斷言。但想先夫平生誠穩篤實,拙於言詞,江湖上並無仇家,妾身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會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誨盜’,是不是因為先夫手中握有什麼重要物事。別人想得之而甘心?別人是不是怕他洩漏機密,壞了大事,因而要殺他滅口?”
說這話的,正是馬大元的遺孀馬伕人。她話一出口,旁邊的眾都安靜了下來聽她講,“那封重要的信件今日雖然丟失了。但想必總有一天能找到。可信件的內容幾位叔伯看過的,卻不能不為我作主。”
這女子用心極壞,只要讓看過信的幾個人,把看到的信件內容說出來。則喬峰這次就算不下臺。也會使其極受懷疑。日後難免有其它的麻煩。
喬峰顯然明白這個女人的用意,他緩緩轉頭,瞧著這個全身縞素,嬌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瓏的女子。說,“你一直想把罪名安在我頭上,到底是何居心?”
那馬伕人一直背轉身子,雙眼向地。這時突然抬起頭來,瞧向喬峰。但見她一對眸子晶亮如寶石,黑夜中發出閃閃光彩。喬峰微微一凜,聽她說道:“妾身是無知無識的女流之輩,出外拋頭露面,已是不該,何敢亂加罪名於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懇眾位伯伯叔叔念著故舊之情,言明真相,替先夫報仇雪恨。”
說著一下跪倒在地上,竟對喬峰噔噔噔的在地上磕起響頭來。
這女人看來絕不是善茬,極善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精髓。而且她一口咬定他是為了替夫報仇。
喬峰心下恚怒,卻又不便發作,只得跪倒還禮,道:“嫂子請起。”
那旁邊的智光大師、譚公等人卻都在皺眉,此時這女人顯然是要逼他們說出那封信的內容。他們幾人此時已都不想出來淌渾水。但這未亡人的身份和她的潑婦勁真逼急了,卻不好推卻。
張辰此時在旁邊看著正被喬峰扶起的馬伕人,往前走了兩步道,“馬伕人,我心中有一個疑團,能不能請問你一句話?”
馬伕人問道:“世子有什麼話要查問我?”她語氣裡帶著一絲譏諷和不屑。想必是因為她與段正淳有舊。此時見了張辰,她一樣心中譏笑。
張辰不理她的態度道,“查問是不敢。我聽夫人言道,馬副幫主這封遺書,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長老開拆之時,漆印仍屬完好。那麼在徐長老開拆之前,誰也沒看過信中的內文了?”
馬伕人道:“不錯。”
張辰道:“既然汪幫主的遺令,除了馬前輩之外,本來誰都不知。那麼說人慢藏誨盜、殺人滅口的話,便說不上了。”
眾人聽了,均覺此言甚是有理。
馬伕人眼光一寒,但旋即冷哼了一聲說道:“世子說得甚是,初時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間,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盜。”
眾人都是一驚,有人問道:“偷盜?偷去了什麼?傷人沒有?”
馬伕人道:“並沒傷人。賊子用了下三濫的薰香,將我及兩名婢僕薰倒了,翻箱倒篋的大搜一輪,偷去了十來兩銀子。
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難的噩耗,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賊子盜銀之事?幸好先夫將這封遺書藏在極隱秘之處,才沒給賊子搜去毀滅。”
那譚公此時聽到馬伕人幾乎每一句都想逼他們說那封信的內容,出言道,“有人偷東西,也不能說就是為了那封信哪。”
馬伕人道:“前輩所言甚是,初時我也這麼想。但後來在那小賊進屋出屋的視窗牆腳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來是那小毛賊匆忙來去之際掉下的。我一見那件物事,心下驚惶。方知這件事非同小可。”
宋長老道:“那是什麼物事?為什麼非同小可?”馬伕人緩緩從背後包袱中取出一條**寸長的盒子。然後說道,“東西就在這盒子裡。”
她把盒子遞給徐長老時。眼角看到張辰在笑。心中冷笑了一聲重新低下了頭。原作中她這次拿出的物品,是喬峰隨身的扇子。用這種扇子證明喬峰是殺馬大元的兇手,原本不值一曬。但問題是,這柄扇子的題外音是,喬峰為了馬大元手中的證據,所以才來殺馬大元的。
這種隔山打牛的手法,十分惡毒。這個證物一出來,則喬峰就被迫證明自己沒有幹這件事。但真正想要證明談何容易。特別是這把扇子是前幫主,汪劍通送給喬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