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叫化眼淚鼻涕的大哭。
幾人正鬥間。
忽聽得馬蹄聲響。一匹黑馬,一匹白馬又從西馳回來,卻是石清、閔柔夫婦去而復回。
原來他二人馳出不久,就發現了這些白衣人的蹤跡。兩人商量了幾句。又策馬趕回。
那石清望見八人刀劍揮舞,朗聲叫道:“雪山派眾位朋友,安寨主,大家是好朋友。有話好說,不可傷了和氣。”
雪山派那魁梧漢子長劍一豎,七人同時停劍。卻仍團團圍在安奉日的身周。
石清與閔柔馳到近處,驀地見到那小丐左手拿著的鐵片,同時“咦”的一聲,二人不知是否便是心目中那物,心中都是怦怦亂跳。
石清飛身下鞍,走上幾步,說道:“小兄弟,你手裡拿著的是甚麼東西,給我瞧瞧成不成?”饒是他素來鎮定,說這兩句話時卻語音微微發顫。
一名白衣漢子道:“石莊主,這是我們先見到的。”
閔柔這時也已下馬走近,說道:“耿師兄,請你問問這位小兄弟,是你先來的還是我們先來的?”
那魁梧的漢子姓耿,名萬鍾,是當今雪山派第二代弟子中的好手,說道:“石夫人,或許是賢伉儷先見到這個小兄弟,但這枚‘玄鐵令’呢,卻是我們兄弟先見到的了。”
一聽到“玄鐵令”這三字,石清、閔柔、安奉日三人心中都是一凜:“果然便是‘玄鐵令’!”雪山派其餘六人也各露出異樣神色。
其實他們七人都是來找這小乞丐的。
但是誰都沒細看過那小丐手中拿著的鐵片,只是見石氏夫婦與金刀寨寨主都如此鄭重其事,料想必是此物;而石、閔、安三人也是一般的想法:雪山派耿萬鍾等七人並非尋常人物,既看中了這塊鐵片,當然不會錯的了。
十個人一般的心思,忽然不約而同的一齊伸出手來,說道:“小兄弟,給我!”
十個人互相牽制,一時間誰也不敢出手搶奪,知道只要誰先用強。大利當前,旁人立即會攻己空門,只盼那小丐自願將鐵片交給自己。
那小丐又怎知道這十人所要的,便是這塊小鐵片。這時雖已收淚止哭,卻是茫然失措,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隨時便能又再流下。
忽聽得一個低沉的老年人聲音說道:“還是給我!”
一個人影閃進圈中,一伸手,便將那小丐手中的鐵片拿了過去。
“放下!”
“幹甚麼?”
“好大膽!”
“混蛋!”齊聲喝罵聲中,九柄長劍一把金刀同時向那人影招呼過去。
安奉日離那小丐最近。金刀揮出,便是一招“白虹貫日”,砍向那人腦袋。雪山派弟子習練有素,同時出手,七劍分刺那人七個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頭,閃不開大腿,擋得了中盤來招,卸不去攻他上盤的劍勢。
石清與閔柔一時看不清來人是誰。不肯便使殺手取他性命,雙劍各圈了半圓,劍光霍霍,將他罩在玄素雙劍之下。
卻聽得叮噹、叮噹一陣響。那人雙手連振,霎時間竟將安奉日的金刀、雪山弟子的長劍盡數奪在手中。
石清和閔柔只覺得虎口一麻,長劍便欲脫手飛出,急忙向後躍開。石清登時臉如白紙。閔柔卻是滿臉通紅。
玄素莊石莊主夫婦雙劍合璧,並世能與之抗手不敗的已寥寥無幾,但給那人伸指在劍身上分別一彈。兩柄長劍都險些脫手,那是兩人臨敵以來從未遇到過之事。
石清臉色變了變然後看那人時,只見他昂然而立,一把金刀、七柄長劍都插在他身周。那人青袍短鬚,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容貌清癯,臉上隱隱有一層青氣,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說不盡的歡喜之意。石清驀地想到一人,脫口而出:“尊駕莫非便是這玄鐵令的主人麼?”
雪山派群弟子聽了石清之言,均是臉上一驚,暗暗思付:“這青袍人便是玄鐵令的主人謝煙客?他於一招之間便奪了我們手中長劍,若不是他,恐怕也沒第二個了。”七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是默不作聲。
那老人嘿嘿一笑,說道:“玄素莊黑白雙劍,江湖上都道劍術了得,果然名不虛傳。老夫適才以一分力道對付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對付賢伉儷,居然仍是奪不下兩位手中兵刃。唉,我這‘彈指神通’功夫,‘彈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當得?看來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那青袍人正是摩天崖的謝煙客。
他這天似乎心情不錯,笑道:“照我平日規矩,你們這般用兵刃向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