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保村那是出了名,盧貴也算是在官場上混過,察言觀色不算厲害但也懂點,聽見自家婆娘說錯了話,忙出言掩飾,很是誇獎了金珠一番,列舉了好些金珠做的事情,把蔣保山愣說得滿臉紅光自豪無比,對張氏剛才那些話很自然的忽略了。
“盧甲長,你太客氣了,我家金珠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她也只是整天瞎忙活,買了幾個人開了些地罷了,也沒賺什麼大錢。”
蔣保山說的是實話,金珠為了能持續發展,賺來的每一文錢還沒捂熱,就有自己的去向,家裡到現在還是以前的那些傢俬,金珠的包裡除了賬本沒有半文錢。
不過這話沒人信,特別是別有心思的盧貴兩口子更是如此。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同時一撇嘴發出無聲的冷笑,只是買了幾個人開了些地,切!這還叫沒賺什麼大錢?小窩莊現在有三十幾個下人,百八十畝的田地,兩排兩層小樓外加廚房和浴室,別人不清楚這些,盧貴難道也不清楚嗎?
一想到當初金珠帶他去測量田地房產時,他就忍不住哆嗦,能擁有這麼些房產田契和下人的人,在口子裡方圓幾百裡的十幾個村落裡都沒幾個。
雖然口子裡偏僻,田地和房產並不值什麼錢,但有了那些下人後就不一樣了,只想想每季田地裡的出產,他的心就會顫抖。
話不投機半句多,盧貴兩口子瞭解到自己想要的,蔣保山也閒坐不住,喝了兩口茶又隨便閒扯了兩句,盧貴送走了蔣保山。
“狗子爹,咱們春花想嫁進蔣家怕是不容易,金珠那丫頭不容易糊弄。”張氏大咧咧的坐在蔣保山先前坐的椅子上,瞧見盧貴送客回來,皺著眉頭道:“春花只比金珠大六歲,要給她當娘,她恐怕不樂意。”
“嘶,你這個女人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又叫我狗子爹了,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要叫老爺。”盧貴走到旁邊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老孃呸!你也好意思讓老孃叫你一聲老爺,人前老孃給你面子喊你聲,不是讓你在老孃面前人五人六,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張氏一聲大吼,嚇得盧貴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到了地上,唬得張氏劈手搶了過來心疼得直嚷嚷:“看看你那德行連個茶杯都拿不穩,你說你還有臉聽老孃叫你老爺,你也不嫌臊得慌。”
“夫人,小聲點,別被人聽見。”盧貴慌得站起身出了門,四處看看沒人才又回屋坐下道:“好了好了,你就別發牢騷了,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不發牢騷?是誰先讓老孃叫你老爺的,你居然還敢怪老孃發牢騷,如果不是你不中用,用得著老孃費腦筋嫁女兒嗎?”張氏拍著桌子怒瞪盧貴:“一樣空手來口子裡開荒,你好歹是個甲長還是個長輩,怎麼到現在就只弄到可憐的幾小畝地,連金珠的腳趾頭都趕不上,你還有臉讓我小聲點,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你丟人都丟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說是不怕,張氏的聲音卻漸漸小了,自家男人罵歸罵面子還是要留點,何況這樣怪盧貴也沒什麼道理,來口子裡的又不止盧貴和金珠兩個人,那麼多人來了,還不是隻有金珠一個人弄出那麼大的動靜,盧貴比起其他人家來算是好的了。
“我拿什麼和金珠比啊,她未婚的夫家有多有錢你又不是沒見過,上次來的不過是個奶媽,可你瞧瞧那氣派,縣裡的老爺都比不過,金珠能有現在這些產業,肯定是他們在背後撐著。”盧貴說著違心話,男人的自尊和長輩的面子讓他越說越相信自己的理由。
“你這麼說也對啊,一個小丫頭片子沒錢沒勢,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能有那麼大的家產,她背後沒人還真是不可能。”張氏想想也對,不由的擔心起來,“老爺,如果金珠這丫頭後面真是有她夫家的人幫忙,咱們把女兒嫁進去還能討好嗎?”
“夫人,你糊塗了嗎?咱們家春花如果真能嫁進蔣家,她吃用蔣家的東西那是天經地義,就算是救濟點孃家也沒人敢說什麼,畢竟金珠還沒嫁人,她夫家幫她掙的家產姓蔣。”盧貴自己說著有點心虛,可話一出口後他又有了自信,這些事情只要明面上說得過去,他不用搭理暗地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老爺,你說的對,管她蔣家這些家產是怎麼來的,只要它姓蔣就行。”張氏興奮得剛想一拍手,立馬又皺起了眉頭:“可是老爺,蔣保山說這事要問金珠,她能答應咱們春花給她當娘嗎?”
“這個……對了,夫人,你們搬過來也有段時間了,春花和金珠相處得怎麼樣?”盧貴盯著張氏問。
聽見盧貴這話,張氏的腸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