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的冬天是孩子們最喜歡的季節,鄭城月三人也不例外,最近總是一起出去捕雀,或是打些兔子啥的。
三人在樹林裡埋了東西,便坐在一邊生起了火。
“來了,來了。”鄭城月見幾只麻雀已經慢慢進入圈套,便躲在一邊。
鄭方見她伏在雪地上,全神貫注的樣子,不由好笑,“你不用趴在地上,放心,肯定會落網。”
話音才落,幾隻麻雀果然落入了鳥網。
鄭城月歡呼一聲。
苦杏見了,鄙視道:“不過是幾隻麻雀,看你高興得。”
鄭城月才懶得管她,將麻雀撿了起來,丟給鄭方。
鄭方接了,快速地颳了毛,用雪水洗了乾淨,撒上鄭城月帶的佐料,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麻雀的香味很快傳了出來。
鄭城月拿起一隻小口咬了上去,又問鄭方:“為何最近你學裡有那麼多假?”
鄭方几口將麻雀吃了下去,:“那學也沒什麼好上的。”
“這是什麼鬼話。”一邊的苦杏呸了一聲。
鄭方回頭:“養家該是男人乾的活。輪得到你說話。”
苦杏叫道:“你讀了書,考了試,中了秀才,我和母親才有好日子過。”
鄭方搖頭。
鄭城月勸道,“可是你如此,鄭二叔又怎會同意?再說,二嬸得又多難過。”
讀書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可是這個時代,要改變他們地位的,卻是功名。
鄭方沉默半響:“用母親和苦杏的十年辛苦換我一個可能的功名,這不值得。再說,我有一雙手腳,做什麼不能養活家人。”
苦杏一邊又氣又急:“你胡說什麼,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休得自作主張。”
鄭二雖然消停了些,可是一天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早出晚歸的,甚至於很多時候都不回家。偶爾回來,就是問何氏要銀子。
何氏為了兒女的平靜,也懶得和他爭,只盼他不回來才好。
鄭方每日裡苦讀,可是終歸母親的眼淚,妹妹油燈下的艱辛他都一一看在眼裡。讀書考起功名對他來說,都不如母親和妹妹的幸福重要。
鄭城月道:“你還得三思而行才是。苦杏和二嬸,我們都會幫你照應著。你不必多想其他。”
鄭方一笑,“我前幾日嚐了你做的滷肉,味道很是不錯。我倒有一個想法。你們二人想不想聽?”
苦杏見他不提不讀書的事,看了鄭城月一眼,方才問道:“什麼事?”
“你是要將這東西拿出去賣?”鄭城月問道。
鄭方點頭:“你二人都去過春月街,那兒來往客商行人最多。這些客商們趕路最缺的是什麼就是吃不上可口的菜飯。城月,你做的滷肉第一容易做,第二容易保管,第三味道又很不錯。我敢說和春月街那幾家店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的。我們做一些容易外帶的食物,專門賣給這些客商。他們每日趕路也就早晨,每日只做早晨的生意就是。你們看如何?”
“我看可以。選最不容易爛的豬頭肉,豬腳。”鄭城月想了想,接了鄭方的話,“每日我們只做五十份,賣完就算。”
苦杏想了想,“不錯,最好我們還配上些西州的特產。”
三人一番計議,等到討論完畢,那先前設下的陷阱裡已經有一堆麻雀和兔子了。
三人說做就做。鄭城月在家不斷改良了自己的佐料,即要容易儲存,又要味道不錯。真是煞費苦心。
不過她平日裡最愛侍弄食物,也樂得其中。
鄭方每日放學,就早早回了來,去春月街觀看,哪家客棧的客商最多的。早上大家都最愛經過哪道城門,簡直如偵探在世。
苦杏將繡活放在了晚間,每日白日裡除和鄭城月試吃以外,就是拉上何氏二人去買食材。
過了半月,鄭城月的佐料方子也調配好了。何氏和苦杏將買來的豬頭,豬蹄洗得乾乾淨淨,照著方子一番侍弄。到了第二日一大早,鄭方和何氏便推著先前準備好的推車直接去了東門。
經過鄭方的觀察,商旅出城經過最多的便是此處。
到了那處,鄭方也不著急叫賣,反而將鄭城月先前畫好的油紙包一放,那油紙包上被鄭城月花了幾樣滷味,很是生動可口的樣子。
掛上旗子,何氏首先撿了事先幾人商議好的豬頭肉,就開始切成絲,放上調料。香噴噴的的味道頓時散開,鄭方放上五十個燒餅,邊上還燒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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