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在手裡便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薔薇花幽香,一如她一般……
心裡莫名的幻想出她在燈下跟這個香包奮戰的模樣,一向冰冷堅硬無比的心忽然在這一瞬間驀地變得有些柔軟起來,平日裡淡漠一切的心裡有了片刻的動搖,他甚至不敢承認,此刻,他心裡居然微微有些淡喜。
剛剛還有些陰晴不定的臉上,這時也悄然換上一副微笑淡晴的表情。
他想起,她似乎跟他說過,她即便不過來,也會給他送來一份貴重的禮物,沒想到她亦是兌現了諾言。
一陣涼風徐徐而來,耳邊還隱隱傳來一陣熱鬧的鼓樂聲,他暗自嘆息了一聲,深眸在一瞬間卻又變得複雜起來,沉吟許久,才拂袖站起,來到窗前,淡淡的看向窗外的夜空……
靜靜遙望著天邊一顆閃爍的寒星,他忽然收緊雙手——
過了十多年的戎馬征戰生涯,為帝王霸業,如今,竟然覺得都不重要了,他第一次想擁有一個人……
從來都不知道,深沉冷漠如他,居然也會有這種脆弱的情緒。
“司空堇……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可恨的女人!”
他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堅決飄散在夜風之中,“是你先招惹我的,接下來就別怪我了。”
……
而此時,千里之遙的郢州城臨時帥府的後院涼亭內。
‘啊嚏!啊嚏——’
剛剛端起酒正要喝下的司空堇忽然打了兩個噴嚏,她抬手揉了揉鼻子,罵道,“哪個王八蛋在罵我?”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溫潤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有這等閒情雅緻邀明月共飲也不叫上本殿,你倒是愜意。”
聞聲,司空堇驀然抬起頭,便看到拓拔鈺正站在涼亭下的臺階上,夜風將他那蒼藍色的袍服吹得紛紛揚揚,如水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傾瀉了一身聖潔的清輝。
拓拔鈺走了過來,見桌上還擱著一罈剛剛開封的酒,聞著空氣裡依稀飄散的淡淡酒香,默默的感受了一下,便又淡然一笑,“上了年代的極品女兒紅,看不出,你也是如此愛酒之人。”
說著,便將手中提過來的未開封的酒往旁邊一放,徑自在司空堇的對面坐了下來。
司空堇見狀,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將手中半滿的酒碗一放,取過旁邊的另一隻空碗,滿上,一邊道,“正愁找不到個人一同喝上幾碗,剛好你來了,剛剛本來想過去找你,看你房間的燈已經不亮,以為你睡了,就不打算打擾。”
拓拔鈺一笑,搖了搖頭,“我也沒有早睡的習慣,今夜如此月光,可願對弈一盤?”
語落,也不等司空堇應答,便將酒罈往旁邊一挪,徑自擺開了棋局。
月光之下,司空堇靜靜的看了低頭撥弄棋子的他,竟隱隱覺得他那看似溫暖的笑容裡隱隱染著些許的寂寥悵然的意味,暗自吸了口氣,也沒有多問什麼,端起剛剛擱下的酒,幾口便喝了下去,然後說道,“這次,我選黑子罷,好久沒下棋了,估計生疏了不少,我不介意你讓我三子。”
不客氣的執起一顆黑子,首先往棋盤中落了去。
“不敢,司空堇,我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敢小看你了,別說三子,即便是一子都有可能讓我深陷困境,甚至置之死地,我也很怕死的。”拓拔鈺淡然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
司空堇欣然一笑,又抬手倒上酒,說道,“殿下過獎了,我司空堇是個俗人,這般高雅得可以稱之為藝術的東西,我素來是不精通的,只是有些涉獵而已,況且,我腦袋裡也不裝這些東西。你這麼高看我,反而讓我心中有些忐忑。”
看著拓拔鈺微笑的落下一子,司空堇也利落的跟上了。
“我們不是沒有像這般對弈過。”
拓拔鈺低低道,見對面的司空堇低著目光淡漠的看著跟前的酒碗,想了想,便繼續道,“我沒想過大雍皇竟然將你派了過來,而且聽說,塔社城那邊情況似乎不太好。”
司空堇一怔,幽幽抬起頭,神色淡然的看他,眼神卻變得有些莫名的詭譎,她笑了笑,“我是大雍的將官,司空家族的家臣,上封派我去哪裡,我去哪裡,堅決服從上級的差遣決定。”
說著,手中拈著的黑子又落了下去。
這般淡然平靜的語氣,聽在拓拔鈺耳中,竟然在一瞬間讓他心中微微感覺有些壓抑,再看她沉寂如水的神色,腦袋裡倏地的閃過一幕幕複雜交錯的片段,終是知道她的不容易,想來想去,還是按捺不住的深深望著她,低低的開口道,“司空堇,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