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是不是太可惜了一點?”一旁的恭親王看著在末日中求存的湘軍,心中稍有不忍,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當然,他的不忍是擔心湘軍被滅之後,大清朝就此少了一把可用之利刃,並不是因為他同情湘軍的死活。如果他真是同情湘軍的話,當初,他也不會默許僧格林沁行此狠辣之事,說穿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當然,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清的長治久安,都是為了大清的萬世基業,似乎看起來情有可原。
所以,說到底,最不值的就是湘軍,湘軍為大清出生入死,最後還要落到一個兔未死,夠就烹的下場,真是可憐。
“可惜?你這詞可用的不太恰當啊,如果你真見到他們造反的那一天。你就不會這樣認為了,你就會說,這當初呀,咱們怎麼就沒早點動手呢?所以,老恭啊,我這都是為你好,快刀斬亂麻,以免你到時候後悔啊。”僧格林沁裝出一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樣子。
“我也沒說你做的不對,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這麼好的一顆棋子。就這麼毀了。的確是有點可惜。”恭親王嘆了口氣道。
“老恭,要我說,沒什麼可惜的,毀了就毀了。不毀才是有問題。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僧格林沁即將拔掉心頭的一根大刺,心情相當不錯。
“好了,這刀都砍到脖子上了。說什麼都沒用說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但還有一件事,我卻不得不問。”局面已是如此,恭親王再說什麼也是毫無意義,他只關心他真正想關心的。
“何必如此客氣,有什麼話,儘管直說。”僧格林沁笑道。
“湘軍完蛋之後,我們拿什麼來守合肥城,我們兵員本就緊張,現在又去了湘軍這一頭,形勢堪憂啊。”恭親王最擔心的是沒人守城。
“哈,哈,老恭,你多慮了,這一切,我都已經籌劃好了,你只管穩坐釣魚臺,將心放到肚子裡面好了。”僧格林沁聽了恭親王的話,不禁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又大包大攬地道,似乎,真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你在玩什麼,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又有什麼鬼點子啊?”恭親王不知道這僧格林沁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行了,老恭,你就信我,我說的一定沒錯。”僧格林沁自信滿滿地道。
“信你?可以,完全沒問題,但你得給我透露一點吧,這樣我才安心。”恭親王如果不知道僧格林沁的計劃,他是不會放心的。
“行,沒問題,還就是你老恭,換作其他人,我可什麼都不會說。”如果是在做買賣,那聽僧格林沁的意思,他好象還是給恭親王開了一個友情價似的。
“好了,好了,那算是本王欠你一個人情,行不?”恭親王知道這傢伙說來說去,總是想佔一點便宜。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僧格林沁聽恭親王這樣說,如獲至寶。能讓恭親王欠人情,這世間能有幾人。
“是,一言既出,快馬難追。”恭親王爽快地道。
“好,痛快,老恭,你朝前看看,那些擋住湘軍出路的都是些什麼人?”僧格林沁指著正與湘軍激戰的禁軍道。
“廢話,這話你也問得出,我雖是老眼昏花,但也不至於連皇上的親衛禁軍都認不出來吧。”恭親王撇了撇嘴道。
“好,既然你知道那是禁軍,那我就問你,如果將這些禁軍留下來協助咱們守城,你覺得如何?”僧格林沁眯著眼睛道。
“老僧,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皇上的親衛軍,你能臨時將他們弄來幫你對付湘軍,想必皇上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現在卻還想得寸進尺,那恐怕不行,他們還要拱衛京師呢。再說啦,即使皇上同意,我也不同意,我想,朝廷百官也是不會同意的,那可是關係到皇上的安危之大事,不行,不行,如果你的辦法就是指這個,我奉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恭親王的一番話等於是將僧格林沁的後路給堵死了。
“老恭,你看你,看把你急的,我話都還沒說完呢,等我先說完了,你再急,行不,其實,這只是我的權宜之計。”僧格林沁道。
“權宜之計也不行,反正,你如果是打禁軍的主意,說什麼也不行。”恭親王仍是不鬆口。
“老恭,現在的局面,你是知道的,一旦湘軍完蛋了,僅憑二十萬神策軍,那是萬萬守不住合肥城的,如果合肥一破,反賊將會長驅直入,直達京師,那麻煩就大了,所以,我們就是拼死也要守住合肥,而如想守住合肥,除了神策軍之外,也只能打禁軍的主意了。”僧格林沁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