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道:“驍騎營必勝!”
“哦?”三個閣臣俱都打起精神,其中黃淮忍不住道:“還請見教。”
劉斌道:“下官久在兵部,眼力勁還是有的,其實那神機衛,確實是一支勁旅,不容小覷。不過神機衛嘛,擺弄的都是火銃,若是准許他們用火銃比試,勝負尚且難料,可是沒了火銃,便成了沒牙的老虎……”說到這兒,劉斌搖搖頭,失笑道:“老虎沒了牙,何懼之有?至於這驍騎營,下官敢拍著胸脯說,近身肉搏,驍騎營放眼天下,無人可出其右,這驍騎營,多是燕山衛人的充任,南征北戰,許多人都是從屍山血海裡爬滾出來的,可謂天下第一勁旅,平時五軍都督府和兵部隔三差五,都要去驍騎營中巡視,這驍騎營操練之勤,也是聞名遐邇。再者說了,此番對敵,五軍都督府,尤為看重,別人輸得起,驍騎營卻是輸不起,這一次,五軍都督府必定是卯足了勁頭,拿出壓箱底的本事。
他們真要對敵起來,怕是不出一炷香,驍騎營便可完勝。下官說的絕不是什麼大話,不信,就拭目以待。”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劉斌顯得格外的自信。顯然劉斌作為‘專業人士’,在這一點上,是自信滿滿的。
三個閣臣相互對視一眼,胡儼漫不經心的道:“那麼,這倒是有趣了。”
接下來便是無話,解縉道:“章程沒有問題,老夫呢,立即呈報宮中,子敬有閒,來內閣走動也好。”
說是走動,實際上卻是逐客令,劉斌並不糊塗,連忙起身:“那麼下官告辭。”
劉斌前腳剛走,解縉喝了口茶,目光冷了一些,道:“這個劉斌的話,可靠麼?”
黃淮笑道:“想來是可靠的,夏元吉那兒,也是這個意思,都說是神機衛必敗。”
解縉嘆口氣,道:“這個劉斌,怕是要想法子,給一些甜頭了,太子殿下,本意是想拉攏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誰知此子卻是很不識相,為此,殿下很是惱火啊。其實這一次,劉斌不過是喂這小子一隻蒼蠅,噁心噁心而已,動不了他的筋骨,可是咱們得千金買骨,噁心了那小子,嚐到了甜頭,其他人見了,才會飛蛾撲火,蜂擁而上,就算是立木信吧,這件事,等比試之後,就去辦。”
黃淮和胡儼俱都頜首點頭,他們心裡都明白,劉斌這個傢伙,是見風使舵之輩,這樣的人,本不該和他攪和一起,可只有給了他足夠的好處和甜頭,滿朝文武看在眼裡,一下子明白了,噢,原來只要給某人使絆子,就能得到好處,可以想象,到時會有多少人像是惡狗一樣前仆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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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
朱棣看著兵部送來的章程,倒也沒有客氣,直接提筆唰唰幾下,便恩准了。
只是將這章程擱到一邊,朱棣卻是頭都沒有抬起來,慢悠悠的道:“趙忠啊,神機衛那兒,有什麼動靜?”
趙忠一直站在一側伺候著,笑吟吟的答道:“陛下,似乎每日都是操練,奴婢打聽到的還有……他們的操練強度似乎並未有改變。”
朱棣不由啞然失笑:“他們……倒是處變不驚。其實朕哪,喜歡這些神機衛的傢伙,你知道為何麼?他們心思單純啊,想當年,朕身邊許多人,也都和他們一般無二,沒什麼心思,沒什麼花巧,可是呢,卻都變了……”
朱棣坐在御椅上,眉頭深鎖起來,慢悠悠的道:“就這樣吧,你叫個人,把擇定的日期轉告郝風樓一聲,聖旨下去,終究是慢人一步,早一些知會他,讓他及早準備。其實朕也知道,神機衛呢,是絕不可能勝的,可即便敗,朕也想給他們留幾分情面,那些神機衛的人,說起來,也有不少和朕是相熟的,當年在諒山關,同生共死啊。”
趙忠頜首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辦。”他似乎想起什麼,道:“陛下,趙王殿下,怕也就這幾日進京了。”
“哦。”朱棣頜首點頭,藩王入京,是朱棣的旨意,不過現在藩王們也大多返回了自己的封地,唯獨這趙王,因為遠在嶺南,人家走了,他才姍姍來遲,想到這兒,朱棣的心裡,便有幾分虧欠,道:“回來了好,回來了,在京師住一些日子,多和他的母后親近親近,漢王走了,太子呢,又是事務繁忙,身邊沒一個兒子,她的心裡,也不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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