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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的兇了,就不免涉及到了人家的家人,最後失去了理智。便少不得把對方的部堂也都罵上了。

吏部那邊,說都察院不知進退,公器私用。惡意中傷,又稱近年來弊案連連,百官多有不法,都察院不思糾察。反而跑來指斥吏部。

都察院那邊當然不客氣。立即反唇相譏,痛罵吏部任用私人,才導致國家不能君子盈朝,又說這弊案最多的地方,分明就在吏部。

可如此一來,卻是把整個吏部都拉了進去,有人動怒了。

動怒的乃是吏部尚書蹇義,這位蹇義大人身份很不一般。其為吏部天官,位高權重且不說了。卻有一件事,使這位蹇大人地位超然。

他是洪武十八年中的進士,雖然只是三甲,並不出色,卻是有幸,承蒙太祖皇帝召見。

太祖皇帝見了他,也沒覺得什麼稀罕,於是隨口問了一句:“你既姓蹇,是否為名臣蹇叔之後。”

這個蹇叔乃是戰國時的秦國大臣,素有賢名。

其實這個時候蹇義假如回答稱是,那麼作為賢臣之後,不免受太祖另眼相看,畢竟蹇叔出自先秦,如今已歷一千多年,誰也無法考據。怎麼忽悠都可以,可是偏偏蹇義卻沒有隨口胡扯,而是頓首不敢答。

如此一來,太祖反而龍顏大悅,覺得此人忠厚,欣賞其誠篤,便為其改名為“義”,並手書‘蹇義’相賜。

這蹇義憑著這個,立即就成了大明朝官員的典範和楷模。既然太祖皇帝親自認證,誰敢說一個不字?

等到當今天子靖難,蹇義迎附朱棣,立即受到了賞識,直接敕命為吏部天官。

當今天子重用蹇義,也有另一層意思,這個蹇義終究是太祖皇帝推出來的楷模,太祖皇帝的楷模,建文不予以重用,而朕對他禮遇有加,這不恰好告訴天下人,朕才是祖宗的維護者,而建文那小子,聽信奸佞之言,卻是疏遠蹇義這樣的賢臣,活該他有這樣的下場。

蹇義的地位超然,因為這層關係,所以每每都敢直言,朱棣也經常採納他的意見,對他禮敬無比,而作為吏部天官,蹇義在許多時候,都恪守中立,這一次內閣鬥法,他也只是冷眼旁觀。

可是現在,有人罵到了吏部頭上,蹇大人忍不住了,他立即挺身而出,旋即寫了一篇文章,命人抄錄於邸報之上。

文章痛陳黨爭,連這層窗戶紙都不要了,痛罵某些人為了一己私慾,胡言亂語,分明是朝廷大臣,卻是雞鳴狗吠,斯文不存。隨即,這位蹇大人又上書一封,說是如今廟堂之上,多的是奸邪之輩,有的是一群尸位素餐之人,朝廷養士以賢,豈可任宵小充斥朝中,所以懇請天子,立即開始清查,殺一儆百,好生治一治這吏治。

這文章沒有給任何人面子,直接將人比作了雞狗不說,而真正厲害的,卻是那封清吏治的奏書,這擺明著要整人的節奏,是動真格的。

果然,用不了多久,天子親自將這奏書批擬下來,經由內閣,轉送吏部,而這下子,原本湊熱鬧的人都傻眼了。

原來大家是表明立場,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一句,過過嘴癮的同時,說不準還能得到某些大人物的青睞,何樂而不為,可是現在呢,這就牽涉到很多問題了,誰知道哪天,被摘了烏紗帽,這是要命的啊。

大家老實了,至少都察院的人老實了。

次日一大清早,解縉笑吟吟便請這位蹇大人來內閣說話,蹇義倒是來了,相談甚歡,旋即解學士親自將蹇義送了出去。

蹇義一走,解縉坐回公房,沉吟片刻,命人叫書吏道:“去將黃學士、胡學士和金學士請來說話。”

那書吏點點頭,飛快去了。

解縉的臉色,陰晴不定,方才和蹇義的對話,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

其實雙方談的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可是蹇義的態度,卻是表了。

誰都知道,蹇義要整人,自然是有的放矢,打的是那幾個不曉得好歹的都察院御使,而這幾個御使,卻是楊士奇的人。

假若這個時候,解縉請他來,蹇義為了避嫌不肯來,那麼倒也罷了。可一旦來了,即便只是寒暄,都不免讓人產生聯想,這個蹇義是不是壓根就和解縉一夥,就是故意要刁難楊士奇。

表了這個態,那就好辦,至少楊士奇那邊,必定會疑心到蹇義頭上,而內閣學士,權柄越來越重,蹇義即便再位高權重,陡然樹了這麼個敵人,雙方就不可能和解。

誰知道哪一天,這個可以伴駕在天子身邊的‘秘書’,會不會在關鍵時刻來一腳。為了絕對的安全,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