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明日問那個,先是說船,接著是船匠,此後又說船料。
反反覆覆的問,朱謙幾乎可以確認,這位郝僉事是在尋找一個突破口。
他心裡冷笑,卻是謹慎回答,生怕露出什麼馬腳。
而另一邊,周芳的帳在經過半個多月的整理之後,卻是查得差不多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來見郝風樓,道:“大人,賬目已經核查完了,大致上沒什麼問題,不過……有些小節,學生卻是有些糊塗,比如這繩纜,還有油漆、鉚釘,裡頭的廢料實在太多,一料的繩纜竟然有三成是廢料,學生以為,或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留下來的話足以讓郝風樓去發揮想象。
很顯然,有人在這上頭動了手腳。
不過……陛下向來看重造船,這船廠倒還不至於犯渾到大手筆的貪墨,所以查到的這些,幾乎可有可無。
郝風樓自然顯得興致缺缺,雖說是有問題,可是相比於其他地方,這船廠簡直就他孃的是廉潔奉公的榜樣,若是拿這個報上去,宮中多半也不好意思處置。
如此一來,查了這麼久就等於是白費了功夫。
可是宮中明言,多少得查出一點東西,所以郝風樓自然而然的決定留下來。
船廠裡的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錦衣衛的行為顯然已經告訴了所有人,人家是要找渣了。
分明查賬查不出什麼,卻還賴在這裡,這麼多人在此吃喝,瞧這樣子,分明是不肯罷休。
為何不肯罷休?
朱謙的耐心已經徹底的消磨了個乾淨,他心裡清楚,這些人是要動真格的了。
結果,正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郝風樓又來了。
郝風樓依舊是那樣的如沐春風,這讓朱謙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絕不可小視,這廝臉皮之厚,心之腹黑都遠遠超出了朱謙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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