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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每一個人。

漢王的臉色較為凝重,顯然是事先收到了什麼風聲,他陰惻惻的看了太子一眼。而太子則顯得淡然得多了,老神在在的躺在椅上,雖是不露聲色,可是看這樣子還算輕鬆。

禮部尚書李至剛抿著嘴,閉目養神,像他這樣的人物,歷經數朝,又是名門出身,自有他的一套修養。

倒是占城國使顯得有些不安,許是安南王子的死觸動了他,使他兔死狐悲,況且安南王子是死是活,也聽不到什麼訊息,足以讓他不安。

此外還有應天府、大理寺、刑部的官員,他們都是筆直坐著,不怒而威,很有幾分風範。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是親自跑來的,他擰著眉,似乎還是梳理著亂糟糟的心思,看來進展並不大。

其餘人等,有的閉目強作一副淡然處之之態,有人顯得不安。也有人顯得緊張,神色各異。

一時間,所有人都彷彿忘了這裡還有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當然,也並非是完全沒有人記得,就比如寧王世子朱盤烒就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郝風樓,他的右手拇指不斷摩挲著左手斷指處,這裡雖然已經結了痂,可是依舊觸目驚心。

每一次摩挲,他目中的恨意就增添一分。胸口彷彿有一團火焰,似要噴出來。

“陛下駕到。”

太監扯著嗓子,一聲唱喏。

所有人都收了心神,紛紛站起,朝進來的朱棣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朱棣的神色自是凝重。虎虎生風的坐在了椅上,冷冷一笑道:“不必多禮了。都坐下。安南王子的事,朕就不贅言了,朕要說的是,這何止是天子腳下,東宮亦是宮禁重地,可是居然有人如此大膽。膽大到對朕的貴賓下此毒手。安南王子乃是朕的客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句話是聖人說的。可是現在,朕的尊客還躺在榻上,生死不明,既然有人欺到了朕的頭上,不將我大明放在眼裡,那麼朕就先交代一句話,朕定要將此人揪出來,滅他的滿門,殺他全家,如此,方能消朕心頭之恨!”

他眼眸眯起,帶著幾分狠戾的繼續道:“以朕估計,這下毒之人多半就在這閣中,現在將大家召集起來,不是找到了真兇,而是要讓大家揭發,誰若是揭發出了兇徒,朕不吝賞賜,先讓刑官們來吧,朱愛卿,你先說。”

大理寺朱才起身,誠惶誠恐的道:“微臣……微臣命人仔細勘察過,如陛下所言,下毒之人確實和當日赴宴的人有牽連,否則,兇徒不可能有其他的機會,只是赴宴之人要嘛是皇親國戚,要嘛就是國使尊客,再就是朝廷重臣,以臣愚見,或許在哪個地方有什麼紕漏也是未必。”

朱棣眯起眼,道:“有什麼紕漏?哼,顧左右而言他,難道大理寺就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

朱才深吸口氣,更加惶恐:“微臣沒有查明,不敢斷言。”

朱棣聽出了朱才的話外之音,他沒有說完全沒有頭緒,只是說沒有查明,這就說明已經有了線索,朱棣顯得不耐煩:“朕要問的是,有沒有眉目,你不必害怕,但說無妨。”

朱才遲疑了片刻,才道:“陛下……大理寺這邊確實有點眉目,據聞,接近了安南王子的人,總計有兩個,這是近侍太監們親眼所見,其中一個乃是寧王世子朱盤烒……”

朱盤烒立即站出來:“當時我不過小解,與他擦肩而過而已,你休要胡言。”

朱棣冷冷的看了朱盤烒一眼,道:“你要爭辯,到時朕自然讓你爭辯得夠,現在,住嘴!”

朱棣的心情很壞,一點都沒有給朱盤烒面子。

朱盤烒的臉色脹紅,攝於朱棣的君威,不得不乖乖住嘴。

朱棣繼續問道:“還有一個人,是誰?”

朱才道:“漢王殿下……”

朱高煦臉色一變,想要辯駁,可是有了朱盤烒的前車之鑑,卻是住口。

朱才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大臣站出來,正是應天府府尹,道:“陛下,微臣這邊也問了話,有個宮人也瞧見了漢王殿下,不過……漢王殿下只是舉著酒盞去和安南世子閒聊了片刻,並沒有人看到漢王殿下換了杯子,自然……漢王殿下斷不可能行此悖逆之事,微臣願用人頭作保。”

表面上是人頭作保,一副完全信任漢王的姿態,可是話裡話外卻是坐死了漢王最有機會。

朱棣的臉色更冷,側目看了漢王一眼,目光落在刑部尚書鄭賜的身上,道:“你怎麼說?”

三司裡頭,鄭賜算是最謹慎的,他沉吟道:“微臣在想,事情可能沒有這樣簡單,假